王爺班師回朝,將會遇到什麼險境?
在夜染心裏,他的夫君能以五千精銳直搗大漠龍庭,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她心裏,他無所不能。
倒是忘了,皇上壓下他班師回朝一事,怕是另有深意。
還有,阿松被那人拿捏在手上,讓她處處被動,他倒是將那人的心思拿捏得如此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夜染啞然失笑:「幽王殿下長進了不少啊,可喜可賀!」
龍胤幽很是得意:「還是皇嫂教導有方!」
夜染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怒道:「還得意上了?你知不知道木秀於林風必催之的道理?你分明知道那人的性子十分多疑,你驍王兄的厲害已經是他的眼中釘,你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藏拙,倒處處彰顯你的厲害。」
龍胤幽被她一連拍打了幾下,連連求饒:「皇嫂,本王錯了,錯了還不成?你這樣打人,不給本王面子,會讓姜府下人小瞧了本王……」
離開姜府,上了回本草堂的馬車,夜染輕輕倚在車壁上,眸內很是動容。
以幽王的聰慧,如何會不知道在朝堂上鋒芒太過,會引得皇上猜疑?
如何不知道木秀於林,風必催之?
如何不知道,皇上需要的是一個愚鈍的潘王?
他如此做,是擋在阿松身前,替她分憂;他如此做,也是將所有的鋒芒全斂在自己身上,替她擋住刀槍劍雨。
姜府軍當初在北疆救了王爺一命,他為了他皇兄,還甘願擋在自己身前。
她又如何能不動容?
接下來走的每一步,她一定要更小心謹慎,如今她有了助力,但她要守護的人越來越多了……
長春宮內。
太后譴散了宮女太監,獨獨留了元寶一人。
宮人們一消失,大殿的門掩上,元寶砰的一聲跪在太后跟前,抱緊太后的腿哭得可憐兮兮。
「奴才闖了禍事,太后娘娘救命!」
太后長長的指甲在他臉上划過,一把捏起他的下顎:「小東西,又跟哀家玩這一套。說吧,這回又想求個什麼恩典?」
元寶欲哭無淚,擠出比哭還難看的一絲笑:「太后娘娘,奴才這回真闖了天大的禍事!」
「哭哭啼啼的,當真掃興得很!」
太后鬆開手,冷眼看他:「哀家如今人老色衰了,聽說你在宮外頭養了幾個可心的人,可有此事?」
元寶的哭聲截然而止,驚恐的睜大眼睛:「太后……」
「好了,哀家是什麼身份?你要是聽話,哀家也犯不着拿捏幾個小賤蹄子。」
太后冷聲開口:「說吧,這回仗着哀家的勢頭,你在宮外到底幹了什麼?」
「奴才都如實跟太后招了吧!奴才為太后娘娘搜羅來的駐顏膏,是花了天價得來的。」
太后摸了摸自個臉,她這個年歲,一張臉滑嫩如剝了殼的雞蛋,完全看不出年歲到了。
連宮裏來請安的嬪妃們,也羨慕不已。
這個的確是駐顏霜管用,還有元寶伺候的功勞。
太后哼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