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夜染翻手順了袖籠下一根銀針，去扶她：「坐穩了！」
易老太太一時激動，一點也沒有發現身上有處地方像螞蟻爬了那麼一下，她有些怕夜染了，挪進椅子上坐正了來。
反正，與蕭素荷來往的人，不是什麼好人。
易老太太扭過臉去，不想跟夜染搭話，等過一會兒，大殿內的宮女一曲舞完，她想拍掌叫好時，卻發不出聲來了。
她驚恐的側頭看着夜染，夜染睨她一眼：「你太聒噪了，我讓你暫時閉個嘴，你要是回去敢跟素荷甩臉色，我會讓一輩子閉嘴，做一輩子啞巴。」
耳邊終於清靜了，夜染不管易老太太是不是要被她氣死，還是被她給嚇死，盯着太后身側最近的皇后那一桌。
她篤定，金夫人絕不會錯過將皇后打入深淵的機會。
果然，皇后身邊伺候的倪雁兒，突然滑倒在地。
因為皇后那桌離太后近，太后和上首的皇上，不想看到也難。
皇上沉聲開口：「皇后，你身邊伺候的人怎麼回事？」
「這個，臣妾……」
皇后欲言又止，看向了金夫人：「皇上，臣妾身邊的宮女，前幾日去內務府取東西時，衝撞了金夫人。也是她莽撞了，被罰在烈日下跪足了兩個時辰，回來調養好了身子骨還弱得很。」
太后是個多精明的人，皇后這一開口，她就知道有人不想她好好過個壽。
她拉下了臉：「皇后還懷着身孕，怎麼就選了一個身子骨弱的宮女在身邊伺候？元公公，將人扶去後邊，請太醫院的人替她診診脈。」
太后的人要扶昏倒的倪雁兒，金夫人突然一臉委屈開口：「太后娘娘，今兒的壽宴是臣妾操辦的，皇后身邊的宮女暈倒過去，一會兒診脈診出個好歹來，壽宴的菜要出什麼岔子，到時候臣妾跳進太液池也洗不清了。」
金夫人低眉順眼：「請太后做主，傳太醫院御醫當眾診個脈。」
金夫人這一開口，皇后一下愣住了！
這個賤人搞什麼？
竟要當眾診脈？
不過，她準備周全，也不怕傳人診脈。
別怪她心狠，金氏一個商家之女，還妄想着爬到她頭上，處處踩她幾腳。
金氏，留不得了！
太后臉色陰沉，一個一個有沒有將她放在眼裏，敢在她的壽宴上玩這種心眼兒。
但如今騎虎難下，這麼多雙眼睛看着，讓太醫來替小宮女診個脈也好，等診了脈，她才好各打五十大板，提醒她們別想翻了天去。
太后冷聲開口：「傳御醫！」
太后壽誕，御醫都是在長春宮侯着的，太后身邊的元公公去請人時，大殿內重臣命婦，還有誥命夫人們，仿佛聞到了腥風血雨。
皇后先發難，坐在皇后不遠處的命婦們，都看到皇后賞賜吃食給身邊伺候的宮女。
宮女吃下東西不久，卻突然倒地了。
到底是有人在呈給皇后的食物里下了毒？還是皇后想借着身邊的宮女算計金夫人？
一時大殿內靜寂無聲，吃東西的默默吃東西，都在猜皇后和金夫人這場博弈，究竟會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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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3 鹿死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