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一個小夥計賊兮兮的在倪大夫門口探頭探腦。
「二麻,你這小子瞧啥呢?」
文大夫一開診室,進來診病的,都往他那邊診室去等着了。
倪大夫這兒沒人,二麻從門外鑽進去,一臉討好道:「剛剛那漢子和他媳婦抓藥,小的瞧見了,倪大夫是不是給開了潘瀉葉?那個病人怎麼了?是不是出恭不順?」
「我說你一個灑掃打雜的夥計,做夥計就要有做夥計的本分,還偷着學什麼醫術?」
倪大夫很喜歡被人恭維的感覺,被小夥計捧着不錯:「好了好了,實話跟你說吧,那婦人就是出恭不順,服些番瀉葉和麻黃什麼就成了。」
他得意洋洋道:「小子你想學醫術也是沒錯的,這來銀子快,剛剛診病,我收下二兩銀子,除去那藥的成本,本草堂再分我兩成,也有二三百個銅子兒,我這一天就是不看診,家裏也夠開銷好幾天。」
「是,是,這本草堂,就算倪大夫你的醫術最好了。」
小夥計巴結道:「倪大夫,你看能不能教小的認些藥材?」
倪大夫摸了一下蓄着的鬍鬚,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打起了小算盤:「這個嘛……也不是不行,我和你這小子投緣,教你些藥材醫理也無妨,你也知道,周大夫和於大夫被仁心堂挖走了,不說一個月給二十兩銀子月錢,還能提成利潤的三成,你算算,那一個月能賺多少銀子?」
跑堂的夥計,一個月只有兩百個銅子兒。
哪能跟大夫比?
二麻兩眼放光:「倪大夫怎麼不去仁心堂坐診?」
「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
倪大夫踹他一腳:「林掌柜待我恩重如山,我是那麼不講道義的人嗎?好了,好了,換了新掌柜,我就是想讓你們漲點兒月銀,我做大夫的,來錢快,你們做夥計得,一個月累死累活也只得兩百個銅子兒。」
一聽到能漲月銀,二麻眼睛都亮了:「倪大夫,我能幫着做什麼?」
「你去盯着前堂和新掌柜的,看她有什麼動靜。」
倪大夫斂下眸子裏那抹算計:「等看看掌柜的有什麼動靜,我才好幫着你們讓加月銀,懂了不?」
「是,是,倪大夫不僅醫術好,還心善,我這就去悄悄盯着……」
其實,不用文大夫提醒,夜染也知道,仁心堂挖人一事,沒那麼簡單,從一開始免診費藥費三日,就是為了在小澤鎮壓本草堂一頭。
那邊免診費藥費三日後,並沒有因此擺手,而是借着新診堂開業的名聲,買藥診病打對半的折扣。
其實,這其中不過是一個噱頭。
哪就真下打了折扣,不過是將藥費診費提高了一半,但看診的百姓不明所以,都湧出仁心堂看診了。
現在仁心堂挖走了周大夫和仁大夫,本草堂只有文大夫一個,至於那個倪大夫,醫術不精,也只能看個小病小痛。
就算她每天來坐診,加上她,也只有兩個大夫能坐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