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染趕去泰安樓,倪老爺子也在。
蕭子驥見夜染來了,起身相迎:「染娘,本草堂答應派兩位大夫隨梧桐書院去州府,我在小澤鎮問過文伊,他說你去信給他,打算從澤城這邊調派。」
蕭子驥溫潤含笑:「明天梧桐書院學子要去州府了,你承諾派的大夫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夜染往前走一步,就差沒有搖着扇子了。
蕭子驥愣了一下,看夜染的神色,不像在說笑,他眸子裏掠過一抹幸災樂禍的暗芒。
那位爺去了州府,染娘也要跟梧桐書院去州府,這下有好戲看了!
「你能親自跟着去一趟州府,最好不過。」
蕭子驥含笑着問:「還有一位大夫呢?」
本來,夜染準備帶苗大夫去州府,但是蘇長順感覺,苗大夫精通的是按摩導引之術,若遇到突發急疾,怕是沒法幫到染娘。
這幾天月兒在跟着離叔學醫術,離叔的意思是,他跟着跑一趟州府。
如此一來,最好不過。
梧桐書院給劉德春開膛破肚後,離叔聲名大躁。
夜染賣個關子:「等明天動身,你就知道了!」
倪老這次來找蕭子驥,是為了倪宏在梧桐書院,餵服劉德春藥丸栽贓本草堂一事。
他知道以老爺子的性子,暫時讓倪宏參加州府的應試,絕不是開一面,是想引出幕後主使。
倪宏干下這等事情,他沒有臉再替他求情。
但他膝下無子,原本想着替倪雁兒招一個乘龍快婿,繼承倪家家業,她那種腦子,不惹禍就行了。
只怕挑到了合意的夫婿,到時候也是替人做嫁衣。
他如今的希望,都在倪宏這個嫡親的侄子身上,平日裏倪宏在他面前表現很規矩,倪老爺子深信他是誤中了別人的奸計。
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當日是染娘去梧桐書院,倪宏犯糊塗做下那等事,眼前就是一個替他開脫的好機會。
「子驥,老夫本不該開這個口,雁兒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倪家不能指望她了。宏兒一向規矩,這次一定是受人挑唆,才會幹出這等糊塗事,幸得本草堂離大夫施救,劉學子已無恙。」
倪老仗着趙小惠那件事,幫過夜染一回,厚着臉皮道:「染娘,倪宏那個不成器的東西,老夫這就找來,讓他好好跟你賠禮道謙,還望你替他美言幾句,讓子驥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蕭子驥帶着學子們入住到了泰安樓,倪老得到消息馬上來了,他就知道,是為了倪宏一事而來。
沒曾想,老爺子越老,越是糊塗了!
倪宏之事,涉及到梧桐書院的規矩。
若是就此放過他,以後梧桐書院還是一片清靜之地嗎?
蕭子驥唇角的笑意收斂了,催促夜染道:「染娘,到了澤城,本該由你接風洗塵的,但你去州府後,該是要去馮大人府上,明天一早要動身,你先回去採買東西,趕緊收拾行李。」
夜染走後,蕭子驥看着倪老爺子:「梧桐書院有梧桐書院的規矩,倪宏做下的事情,讓家父亦是為難,顧忌到岳父大人顏面,才讓他暫時去州府應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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