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就稀奇了：「緣濟堂出價二十文錢一斤，難道她做平本的買賣。」
「不平本，是虧本，她為了搶我手上的生意，二十五文錢一斤收藥草。」
林掌柜氣得拍了一回桌子：「這婦人真毒，這是拼死也要搶了你收藥草的生意。」
「隨她唄，我收那藥草，給村里人十五文錢一斤，只是捎帶着幫她們賣，現在她們不賣了，我正好圖個清靜。」
夜染將藥簍放下：「這幾天得了好些瓜蔞，林掌柜你來看看成色。」
夜染這次背來賣的瓜蔞，足足有一筐多，還有幾斤蒼耳子和夏枯草，和二三斤便宜藥草。
瓜蔞林掌柜二十文一個收了，蒼耳子和夏枯草一共八斤，林掌柜五十文一斤收了。
夜染以為，瓜蔞頂多賣上十五文錢一個，沒成想林掌柜給了二十文一個，夜染知道他是特別照顧自己，所以剩下的二三斤便宜藥草，乾脆不要錢了，白送給本草堂。
那瓜蔞有一百七十個，二十文一個，得了三兩四錢銀子；八斤蒼耳子和夏枯草，五十文一斤得了四百文錢。
要分八十五個的瓜蔞錢給周芸竹，兩文錢一個，要給出去一百七十文錢。
蒼耳子是她一家子采的，不用成本，三斤夏枯草和二三斤便宜藥草，算七十五文錢成本。
賣這趟藥，淨賺三兩五錢多銀子，加上張氏一族賠的二兩五錢銀子，再加上如今得的三兩五錢銀子，手上快十二兩銀子。。
吳大娘見林掌柜數了銀子給夜染，兩眼泛光了，想着離建新房子更近，她和星兒月兒心裏不知道有多歡喜。
得了錢，夜染也不想擾了林掌柜給殷天行針，一手牽了一個孩子，背上空簍子沖吳大娘道：「大娘很少來鎮上，咱們逛街去。」
「不要！」
星兒看向亭子石桌邊慢悠悠喝着茶的殷天：「我想看林爺爺行針，娘親和奶奶回頭來喊我。」
這孩子是怎麼了？
月兒吧，上次還和林掌柜混熟了些。
星兒是第一次上本草堂來，怎麼突然要看林掌柜行針？
夜染喝斥他：「胡鬧，你會擾了林掌柜給殷公子行針。」
「無妨，擾不了！」
殷天將茶杯放下，沖林掌柜淡淡道：「掌柜的，不會擾了你吧？」
公子這樣問了？
林掌柜哪敢不答應。
再說染娘的這雙孩子，挺惹人喜歡的，林掌柜忙牽了星兒：「染娘先去吧，回頭來喊他就是，他第一次來鎮上，園子那麼大，我留他在裏頭玩一回。」
林掌柜這麼說了，夜染也不好非拖着星兒走。
只得吩咐了兩句他不能頑皮，不能四處亂跑，拉着吳大娘牽着月兒往街上去了。
殷天撤了衫子，林掌柜給他行針時，星兒安靜的坐在一旁看，也不說話。
等林掌柜替殷天紮好針，冷着一張臉的星兒沖殷天開口：「你家裏有壞人，出來躲着？」
星兒堅持要留下來，殷天知道他有話說，沒想到是問了這麼一句。
看來，上次去殷家的經歷太不愉快，小傢伙一直記着仇。
他端坐在石桌前，淡淡嗯了一聲。
154 家有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