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七皇子龍胤軒,是因為公孫芷是自己的閨中密友,近水樓台,才有了後來的背叛。
畢竟,他接近自己,還是為了百里家的勢力。
而以前的侯府,可以說得上是落魄,不然公孫芷也不會擠破了腦袋,故意親近自己這個百里家受寵的養女。
原來,不是!
從一開始,公孫芷和龍胤軒接近她,就開始了一場謀算。
可惜了那兩個人,藏得太深。
與義父的耿直和風節比起來,公孫侯爺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測。
「本王也一直蒙在鼓裏,直到去了北疆戰場,越王殿下多次提起公孫侯爺是只老狐狸,我才漸漸明白過來。當年父皇將西陵州賜給本王,是為了保存實力,讓我遠離京城的漩渦中,公孫家那隻老狐狸,算出了父皇的打算,提前一步在西陵州安插了勢力,借着招安讓吳天霸成了他一顆棋子,連中州唐家也沒有逃過去。」
天意難測!
不管如何,經歷了那麼多波折,兜兜轉轉,染娘還是陪在了他身邊。
他輕輕撫了撫她柔順的髮絲:「染兒,大澤湖上那一出,是為了使一出金蟬脫殼之計,護着咱們的臭小子,更是為了得到這枚令牌。今天的競價盛宴,自在為夫在背後撐腰,赤墨會將人帶來,你想做什麼,不用有太多顧慮。」
夜染沒有想明白,他為何什麼都不問,只默默站在她背後撐腰?
但!
她不是孤身一人,她身邊還有他,這就夠了。
公孫昭在西陵州已經斷了一條手臂,如今為了保住梧桐島,又要將驍王府與蕭家的關係浮出了水面。
既然已經走了五十步,走一百步又何妨?
有他在身邊做強有力的後盾,夜染心裏已經拿定主意,眸子裏掠過了一抹銳芒……
「嗯!」
她輕輕的嗯了一聲,靠在了他厚實的胸膛上。
龍胤幽最喜歡湊熱鬧,看戲。
昨晚,他跟在他小侄子身後,隱在暗處,看了山下莊子裏一齣好戲。
那個姓蕭的管家,很合他胃口。
堂堂公孫侯府的世子爺,皇后娘娘的親弟弟,竟拱了一頭豬,一頭豬……
奇恥大辱!
這實在太好笑了!
看來蕭老爺子那個老古板,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不打算回頭了。
怪就怪在,京城那個太喜歡玩陰招子,徹底惹怒了蕭家。
想到不可一世的公孫昭,拱了一頭豬,龍胤幽回到住處,笑得了半夜,笑累了才入夢。
蕭家的人請他去用早膳,見他沒起,沒敢驚擾了他。
龍胤幽睡到日上三竿,養足了精神,總算慢吞吞起了床。
若是跟皇兄皇嫂的住處離得近,不但擾了他家皇兄寵愛皇嫂,還看不到昨晚那出好戲,這麼懶散晚起,更是有可能被皇兄訓。
他不由得慶幸,找蕭管家給他挑了一個靠近書院的僻靜住處。
蕭家的下人見他起來了,伺候他洗漱完,去傳膳了。
他趁着這個功夫,想去園子轉轉,剛出梧桐樹下的拱門,便見一道影子往園子裏掠去。
這影子,怎麼那麼像皇嫂?
皇嫂獨自一人去過書院,且挑了僻靜的院牆翻回來,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