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
阿柏從浴桶里伸出一隻手來,氣惱着指着兩個官差:「藥房重地,不許闖進來!」
那個官差頭子不屑的冷哼一聲,一邊的官差越過浴桶旁,徑直往藥房裏間闖了進去。
藥罐子摔碎在地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很快那官差像一陣風一陣卷出來。
他路過浴桶旁時,見地上落了幾滴血,還朝浴桶里看了一眼,見阿柏肩膀上有一道口子,這才退出去,朝那個官差頭子搖了一下腦袋。
兩個官差從後院離開了,阿鬆手上端着的面差點滑落在地。
「阿哥,人呢?」
阿松剛將面擱在桌上,百里炎從浴桶邊沿鑽了出來,目光複雜看一眼阿柏,這才一躍出了浴桶。
夜染和周澤成在堂屋門口說話。
「染娘,陸永明和淑儀,怎麼突然就要成親了?」
夜染一直為後院的百里炎懸着心,藥房就那麼大,若是官差真要細細的搜,往哪兒藏身?
她有些心不在蔫,周澤成喊她:「染娘,染娘,周伯跟你說話呢!」
「周伯,陸永明的婚事,一直是陸叔的心病,他和淑儀看對了眼,陸叔怕免生枝節,才想早點將婚事辦了。」
剛剛她一走神,門口的官差看了她一眼,夜染忙擔擾道:「我那藥房裏堆放着不少熬好的藥膏,官差大人搜查時,不會將藥罐子給打爛了吧?本草堂那邊催貨急,要是藥毀了,交不到貨,回頭我還要賠林掌柜違約的銀兩。」
周澤成寬慰她:「土匪流躥,為禍鄉鄰,官差大人只是搜土匪,不會將藥罐給打翻……」
那兩個官差從後院進堂屋時,恰好聽到夜染在說催貨急,藥毀了要賠違約銀兩。
若是被發現藥罐子打碎了,還真不好跟秀水村里長交代,那個官差頭子忙沖周澤成道:「里長,這邊搜好了,去下一戶人家看看。」
她果然猜測得沒錯,以百里炎的警惕和手段,能躲過官差的搜查。
百里炎無恙,夜染心裏暗暗鬆一口氣,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陪着他們下坡,想儘快將這些人給送出藥莊。
快走到藥莊門口時,一個走在後面的官差,突然一側頭,看到院牆上那扇小門。
「大人,那裏有一扇門!」
官差頭子馬上扭過頭來,看向那扇小門,然後問夜染:「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後坡藥田,還有幾間下人住的屋子。」
不等夜染開口,周澤成道:「藥莊的下人,剛剛在灶房都見過了。」
「哦,還有屋子?」
官差頭子眸眼裏掠過一抹狡黠的光,扭身往通向那扇小門的田埂上走:「後坡偏僻,是土匪藏身的好地方,為了村民的安危,得好好搜搜。」
那個官差頭子帶着人,將各個屋子裏搜了一遍,連藥田也鑽了一遍,一無所獲。
正要帶着人離開,一個官差蹲在竹林濕地上,喊了一嗓子:「大人,這裏有腳印。」
官差頭子湊上前去,突然從袖籠里取出一根稻草,在那腳印上比劃了一下。
再仰頭,冷眼看向夜染:「土匪在藥莊後坡出現過,給我細細的搜,每個角落都要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