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風沉默了,就在離殤以為聽不到答覆的時候,楚御風緩緩地開口了:「我不知道,他是玉兒的義父,但也是我的師父,玉兒放不下,我又何嘗放的下,事到如今,我也別無所擇。」
再三猶豫之下,離殤對楚御風說道:「那你和司徒姑娘怎麼辦,揮劍斷情,還是效仿娥皇女英?以寒煙姑娘和司徒姑娘的關係,娥皇女英未嘗不可。」
對於離殤的提議,楚御風搖了搖頭說道:「齊人之福?我做不到,那對她們倆都不公平,縱使我對寒煙無情,但是如果娶她,我就必須對她負責,對於玉兒,以她的性格,決不會與人共侍一夫,而我也不要她委屈求全。」
離殤不死心地追問道:「兩情相願何極難得,你捨得就此放手?」
楚御風無奈地說道:「不捨得又如何,五年前玉兒沒有留下,五年後她終究還是放手了,我又能怎樣,或許我們註定今生有緣無分。」
看着楚御風痛苦的樣子,離殤想要安慰他,卻想不出隻言片語。
見離殤欲言又止,楚御風說道:「離兄,我想一個人靜靜。」
離殤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涼亭。
「多情自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楚御風忍不住吟出了這句詩。
五年了,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想不到終究還是夢一場。竟然玉兒能放下,自己又何苦執着不放。也罷,就當這次重逢是美夢一場,至少師父能活過來,至少他還有回憶。
過去的點點滴滴浮上腦海,一起習醫學文,一起玩耍嬉戲;她彈琴他舞劍,她把風他偷石榴;
想起這些,楚御風臉上浮出了笑容。
當寒煙走進涼亭,看到這副情景,忍不住沉醉其中,世上最美的風景就是心愛之人從內心深處發出的笑容。
意識到寒煙的到來,楚御風從回憶里甦醒過來,看着寒煙,楚御風心亂如麻,不知如何開口。
見楚御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寒煙善解人意地說道:「楚大哥,你有話但說無妨。」
楚御風斟酌了一下說道:「寒煙姑娘,定風珠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事關師父的性命,我不能不管。」
說到這裏,楚御風停了下來。因為接下來的話讓他有點難以啟齒。
寒煙以為楚御風想讓她幫忙求情,便一臉歉意地說道:「我求過我爹,但是爹他心意已絕,對不起,楚大哥,我幫不了你。」
寒煙的善良讓楚御風心生慚愧,但事關師父,再三猶豫之下,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寒煙姑娘,塵莊主說定風珠是你的陪嫁之物,為了師父,所以在下只好出此下策,不知寒煙姑娘是否願意嫁給在下。」
楚御風的話一出,寒煙相當震驚,一時不知所措,下一刻,一抹受傷划過寒煙的雙眸。
看見寒煙眼裏受傷的神色,楚御風面有愧色地說道:「我知道的要求很過份,寒煙姑娘你若不想可以拒絕,但寒煙姑娘如果願意,御風必將盡我所能,好生相待。」
此時的寒煙心亂如麻,能跟自己愛的人共結連理,是多少女子嚮往的事情,但是對方卻是迫不得已才娶自己這讓她情何以堪,沒有愛情的婚姻能夠長久嗎?
望着楚御風期盼的眼神,寒煙抱着一絲希望問道:「寒煙想知道楚公子對寒煙可曾有過一絲動心。」
不想欺騙寒煙,楚御風搖了搖頭,狠心地說道:「在下對寒煙姑娘並無一絲男女之情,若不是因為定風珠,在下不會娶寒煙姑娘。」
真話是殘忍的,楚御風的話在寒煙心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眼淚忍不住滑落了下來,寒煙捂着心口說道:「楚公子,你的話好傷人!」
楚御風一臉痛楚地說道:「我知道我的話很殘忍,但我不想欺騙你,如果你無法承受這個事實,那麼請拒絕我吧。」
望着眼前心愛的男子,寒煙陷入了感情與理智的掙扎中。
寒煙的沉默不語,讓楚御風突然產生了一絲退縮的念頭。
「寒煙姑娘,如果你不願意,就當在下沒提過這要求。」
說完,早已心亂如麻的楚御風抬腿便想要逃離。
就在楚御風步出涼亭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寒煙堅定的聲音。
「楚公子,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