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處,血霧瀰漫,稠密的血色霧氣,夾帶着一種潮濕之感,似要凝結成血水滴落而下。
三方血池,血浪翻湧,盛開出朵朵妖艷血花。
吧嗒吧嗒吧嗒……
似雨打芭蕉,滴滴血珠,珠玉圓潤,自那八道軀體之上滴落而下。
『八頭血屍……』柳玄衣怔怔的望着那八道妖魔一般的身影,俊美的面龐上已然沒有半點血色。
其旁牢牢握住柳玄衣手掌的許凌,清楚的感到柳玄衣那沁滿汗水的掌心。
許凌雖然血拼掉一隻血屍,可畢竟那頭血屍之前本就遭到柳玄衣重創,更是差點被柳玄衣狙殺,其實力已不足巔峰時期的兩成。
而眼前這八具已然超過丈許高度的遮天魔影,周身皆是散發着滔天血氣,哪怕是那片屍山血海,也遠不如這八道身影所帶來的震撼。
無風、無言、無行。
此時的石室之中,唯聞那被白骨壓在地上的劉庸,粗重的喘息聲。
顧霜卿手中青玉軟劍,劍尖點地,化境強者的威壓爆發出來,與這八頭邪物針鋒相對。
八頭血屍,模樣皆是與之前許凌殺掉的那頭一般無二,頭生肉/冠,額前有瘤,通體血紅,如同被人硬生生將皮囊剝去,只不過這八道身影,皆是比之前那頭高出不少,魔軀也是更加強壯。
「果真跟柳玄衣說的一模一樣,畜生就是畜生,哪怕是擁有了靈智與修為,這般醜陋的模樣,也還是令人一如既然的厭惡。不過沒關係,本堂正愁帶具屍體回去,會受到那幾個老不死的責罵。這下好了,有你們這八個活物,本堂何愁坐不上州主之位?」
直到此刻,顧霜卿仍是想着生擒這八頭魔物。
他自然明白,這種擁有靈智與修為的殭屍,絕對是當世罕見,這份天大的功勳擺在他面前,他顧霜卿無論如何也要拿下!
「桀桀……」
八屍似是能聽懂顧霜卿的話語,猙獰恐怖的面容上,皆是一模一樣的譏諷笑容。
「堂主救我!」
被白骨死死壓住的劉庸拼命呼喊。
並非是這白骨沉重,而是離着血屍不過半尺的他,驚恐的發現,那些將血屍籠罩住的血霧,竟是如同活物一般,順着自己毛孔瘋狂鑽入體內!
此時的他,更是感覺到了身旁那虎狼一般的貪婪目光,立刻明白了,副堂主必定是被這群魔物給活活吞噬的!
然而劉庸這聲哀嚎,除了許凌跟柳玄衣之外,所有執法者皆是用一種憐憫般的目光看着他,如同看到路邊一條受傷的野狗,卻是根本不為所動。
「堂主,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劉庸慘嚎。
渾身真元已似滿月之弓,隨時都會爆發出無匹威能的顧霜卿,半點都不曾正視過這個跟隨了自己數年的部下。
臉上掛着的只有一如既然的冷漠,以及眼底深處對於血屍以及權力的深深渴望。
「你們……」深知這血屍的恐怖與血腥的許凌,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不明白這群人明明是一起來的,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同僚,此刻為何這般冷漠,選擇視而不見。
許凌話語倏出,卻是被柳玄衣死死遏住手腕,許凌滿是不解的望向柳玄衣,發現其臉上那股深深的忌憚與警告,許凌生生將那句『快救他』給咽了下去。
他許凌絕非愣頭青,此時此刻,唯有實力方是根本,許凌與柳玄衣皆是功體未復,更何況,外面小雅等人還在等着自己,唯有保住性命方是關鍵。
柳玄衣與許凌心中幾乎是同時嘆息了一聲,望着那道拼命呼喊的人影,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最右側那頭血屍,竟是隱隱有些壓抑不住那股嗜血的欲望,終是伸出了手掌,對着劉庸隔空一吸,劉庸如同砧板之肉,毫無抵抗的被其吸納在掌下。
這具身高超過一丈的魔軀,伸出了那沾滿粘液的舌頭,在劉庸臉上舔舐一圈。
「啊!」驚恐至極的劉庸,拼命嘶吼。
半息之後,血屍如同野獸一般,對着這位地境三重的執法者張開了血盆大口。
畫面血腥,悽慘至極。
便是這群冷漠的執法者,也終是有些不忍。
數息過去,劉庸已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