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仍舊是白天的那身淺米色套裝,見他開了門,微揚起臉,語氣有點理直氣壯,「你讓我來的。」
他睨着她的眸子有些深暗,聽筒里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具體是什麼事,慕小姐好像沒有告訴醫生。」
男人仍舊拿着手機,視線幽暗的落在她身上。
片刻後,才往後移了幾步,示意她進來。
沈安然以為他又是工作電話,很自覺的不再發出聲音,自己拖着行李箱走進來。
夜盛霆視線跟了她一刻,還是拿着手機去了陽台,嗓音放低,「她還跟醫生說過什麼?」
「主要是交流如何刺激失憶的人恢復記憶,其他的倒沒說太多。」
夜盛霆背靠着陽台欄杆,看向屋內。
他單手抄進西褲口袋,恩了一聲後,掛斷電話。
「李斯特說,今天安排參觀的人,又安排了一場酒會。」沈安然一邊隨意翻着酒店冊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夜盛霆走向她。
「你去……」
沈安然正想問他去不去,人被他轉過來。
他高大的身軀擋在她身前,大掌輕扣着她後腦,將她頭抬起。
男人深邃而晦澀的眸,微微的眯起,凝視着她。
不像是打算吻她,而像是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沈安然後腰緊靠着桌邊,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眸清清透透的,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又……怎麼了?是你讓我來的。」
夜盛霆的沉默不語,讓她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莫非因為,她的主動真的太明顯,他還是生疑?
她很輕的眨了下眼睛,睫毛有些微顫,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泄露幾分少女懷春的緊張,語氣仿佛是在說服自己,「本來我不想來,可是想到鄭依依是個可能會闖你房間的,我還是來吧。誰知道你昨天被他下的藥……藥效到底會持續多久……」
男人仿佛並沒在乎她的小心思,深眸冷靜而犀利。
拇指似乎是無意識的,很輕的在她下頜動了動,輕描淡寫的開口,「知道你進來代表什麼嗎?」
帶着行李,搬進單身男人的酒店套房,*是少不了的。
沈安然當然知道,可是她除了這樣,已經想不到別的,更可能的,讓他恢復記憶的方式了。
「代表不能再有其他的女人進來!」
夜盛霆無溫的一聲輕笑,只是那雙眸里殊無笑意,「想當我唯一的女人?」
她唇角彎了下,「畢竟這方面,我沒什麼分享的精神。」
「所以你是不打算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從認為我們不適合,到現在愛我愛得要命……」
沈安然:「……」
她什麼時候說過,她愛他愛得要命?
頂多……也就說過喜歡他而已。
多大的臉說這種話。
「夜先生我也沒有愛你愛得……」
夜盛霆耐心不多,淡淡的打斷她的否認,「不是?不是的話,慕小姐還是帶着行李出去吧,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繼續的必要了。」
她瞠目結舌:「……」
他怎麼……這樣!
「畢竟,讓慕小姐這樣身份的人這麼主動的黏着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愛我,那我只能再想想其他的,你居心不良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