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龍臨一臉失望和痛心的樣子,秦天音心生自責。心中更是懊惱不已,自己剛才說的話那麼直白,肯定是讓他誤會了,不然他不會說出那麼痛心的話。
秦天音生怕他再因為受到什麼刺激,做出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所以趕緊笑笑,安撫他道:「我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是域國的大皇子,又是驍勇善戰的大將軍,還被封為了安定王,光是這幾個身份,已經是望塵莫及了……再想想我,我只是區區一個戶部侍郎府上有名無實的嫡女,若不是皇上賜婚,只怕我一輩子都見不到殿下您……實在……實在犯不着殿下為我做這些……」秦天音不住得打量着龍臨的神色,見他面色比之方才好看了許多,這才放下了懸着的一顆心。
為了讓他看清事實,秦天音又喃喃自語起來,「咱們的身份地位無疑是雲泥之別,雖說是皇上賜的婚吧,那也是門不登戶不對,我倒是無所謂的,就是怕拖累了殿下……所以……」秦天音瞟了一眼龍臨,看着他陷入了沉思,適才說出了心中最真實理智的想法。「所以還請殿下三思而後行,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龍臨眸光深邃,仿佛一潭沉寂的墨水,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不過眼角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光,還是暴露了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他的聲音沉穩,乾淨而純粹中帶着一種磁性,讓人忍不住就被他的聲音吸引過去。「我不在乎什麼門當戶對,也不需要三思而後行,至於你說的會不會後悔……」
「嗯……」龍臨目不轉睛得瞧着秦天音,摸着下巴,性感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他貼近了秦天音,忽而一笑,在秦天音耳邊輕聲低語道:「至於會不會後悔,那也要試過才知道……而且就算後悔,那也是我的選擇,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裏咽……」
龍臨眸子裏閃着光,而他的情話無疑為他鍍上了一層暖色的金光,秦天音心頭微微一動,女人果然是這樣,一聽到情話就忍不住心動。
但是秦天音還是理智佔了上風的,所以不管龍臨說什麼情話,她都只信三分,心動歸心動,理智又是另一種不可缺少的東西。
不過雖說是理智,倒不如說是她還有心結未解,所以對感情一事還心有芥蒂,難免會顯得遲鈍猶豫一些。
秦天音怔怔發呆,喃喃自語起來,不過雖說是說給龍臨聽的,但是更多的還是像說給她自己聽的,「時間是個好東西,會驗證一切……」會驗證一切謊言,一切虛情假意……所以一時之間我還無法接受你,接受我自己……
龍臨不明所以,俊秀的眉頭微微一皺,不過旋即就舒展開來,他輕柔地捏着秦天音的下巴,聲音溫柔,只是讓人聽了卻有些心疼,「秦天音,你究竟在怕什麼……」
他望着她漆黑的眼眸,總覺得她眼睛裏藏了很多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冷靜和決然,但是細細去看的時候,卻發現,她眸子清澈,一眼望穿……只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無法讀透她。
秦天音嘴角的笑意逝去,她坦然一笑,說道:「殿下說什麼笑呢?我怕?」她指着自己,「我能怕什麼,我實在沒什麼怕的,只是該是我的就是我的,遲一點去要也無所謂的,如果不是我的,那我就算窮極一生去追求也不會是我的……殿下就不要枉自猜測了,我沒有什麼秘密,更沒有什麼陰謀,我只是我……」
龍臨也不再多說什麼,他一直覺得秦天音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現在看來,她確實不一樣。
不會為了自己的權勢和她的利益所求而對自己卑躬屈膝,而且也不會刻意的阿諛奉,這難得的真誠倒是讓他心中坦然,竟是難得的舒服。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逼你,我給你時間,等你想清楚……」龍臨莞爾一笑。
沒有了壓力,秦天音心中頓時舒暢起來,這樣再好不過了。
淅淅瀝瀝了一天的雨總算是停了,天空似乎還有放晴的意思,秦天音看着龍臨又轉身回到了書桌前,手裏在翻着什麼。
「你怎麼突然間有那麼多軍務要處理?」我看你平時還挺閒的,秦天音在心中想着。
龍臨兀自嘆了一口氣,「因為我要離開京城一陣兒,至於什麼時候回來,還未知……」
突然聽到龍臨說要離開京都,秦天音微微一震,很顯然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