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更相國府
董府婢女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跪在床榻前輕輕呼喚道:「大人!大人……大人……」
董卓慢慢的睜開了眼,睡夢中被叫醒,莫名惱怒,大聲叫罵道:「叫叫叫……叫甚……」支起臃腫的身軀,一腳踢開了懷中抱着的一位赤裸女子。那女子低聲慘叫一聲,秀臉痛楚地擰成一團,卻不敢高呼,只蜷縮於床榻一角。
婢女嚇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急急說道:「羽林軍左郎將董佑求見大人,宮中出事了……他在大廳等候。」
「宣!」董卓怒氣沖沖。
婢女不敢再說什麼,急忙行得一禮,匆匆退了出去。到得大堂,董佑正在焦急等候,見到婢女出來,急急問道:「如何?」
婢女微微萬福,說道:「相國宣將軍內室一見。」
「內室?」董佑眉頭一皺,甚是猶豫,躊躇了一小會,方匆匆而進。
「拜見相國大人……」董佑一進內室,不敢直視床榻,抱拳躬身深深行禮說道。
「宮中何事?」董卓並不起床,只穿着中衣半躺於榻上,皺眉問道。
董佑急急的恭敬說道:「回相國:宮中進得盜賊,我羽林軍及時發現,已誅殺盜賊……」他咬咬牙,繼續說道:「然傳國玉璽不見了……」
「什麼?」董卓一下子坐了起來,厲聲喝道。
「傳國玉璽不見了。」董佑一個激靈,急急重複道。
「好,好得很嘛……董佑,你看守得好宮殿……」董卓冷冷笑着,目中凶光大熾,大聲喊將起來,「來人!」
「相國大人!」董佑聽得喊聲,見勢不妙,撲的一聲跪到在地,惶惶叫道,「相國饒命,相國饒命……小人現在就回去找!」
數位西涼甲士急涌而入,按着董佑就往外拖。
董佑慘叫着,大力掙扎,高聲嚷道:「相國,相國,看在小人多年跟隨相國大人的份上,饒了小人一次罷……」
「拉出去,砍了。」董卓猙獰着臉,大聲咆哮,「速叫李儒來見我。」
未幾。
李儒匆匆進得丞相府議事大廳。
董卓已着衣裳候在那裏了,一見李儒進來,急急嚷道:「文優,昨夜有賊人入了皇宮,盜了傳國玉璽!如之奈何?」
李儒也是臉色大變,說道:「具體情況如何?賊人可曾抓得可曾出宮?」
董卓一愣,說道:「不知。方才心急,董佑來報被老夫斬了……」
李儒一拍大腿,說道:「岳丈急了,少個知情人也……」
董卓也是大悔,說道:「那得如何?」
李儒思忖了一會,說道:「相國,此事應是關東賊子所為。如此看來,遷都長安,迫在眉睫,實宜急急實行。」
董卓鐵青着臉的說道:「文優,說得甚是,就是這般……如此,文優,你帶一萬鐵騎速去皇宮,搜索一番,尋回玉璽,還有……」
董卓猙獰着臉,桀桀而笑道:「今日給我焚了那些宮闕,把皇帝娃娃與那些嬪妃宮女俱驅到長安去。看那些個臣子去不去長安!」
李儒面色更是慘白了,他暗暗嘆了口氣,作揖道:「喏!」言罷,轉身往外而走。
董卓思量片刻,大聲喊道:「來人,令帳下文武速來見我。」
待得帳下文武到位,董卓並不客套,直接說道:「諸位,昨日廷議老夫曾言遷都長安,本意計日徐徐而行。怎料關東群凶追迫甚急,昨夜就已進宮。可見若不急行,金珠珍寶轉移者無數,官員百姓逃逸者無數也。」
帳下李傕叫嚷道:「相國,我等需如何,下令來便是。」
董卓陰鷙說道:「今日我等便驅趕百姓官吏入長安,事不宜遲,但有拖延者斬!」
眾將凜然,拱手說道:「喏!」
下首樊稠說道:「丞相,今日我等匆匆遷徙,錢糧不足矣。」
董卓冷笑道:「錢糧無慮。凡洛陽富戶者,皆可以『反臣逆黨』之名捉拿了,抄其家資,自可搜集巨萬。」
他又桀桀而笑,說道:「況且,皇宮、寢陵亦是為我等攢蓄矣,盡去取了罷。」
眾將更是悚然,繼而狂喜,盡皆嚷道:「好極。」
董卓叫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