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5點,距離早市還有3個小時!不會耽誤的!」
井德臉上汗滴不斷掉落,酸楚無力的擦拭着眼前的模糊,氣喘吁吁,他儘量想挽回些什麼,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沈灼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通知!
「下賤胚子!遲到就是遲到!這個月工錢扣一半!哼!」
一個月兩次運貨原本只有40銅幣,因為流浪漢的身份,井德的報酬遠遠低於行價,更確切的說,一半都不到。最小的地瓜都要2銅呢!照這樣算下來,每天只吃地瓜,只夠20天!還有十天沒飯吃!更別說扣工資了!徹底沒法活了!
「啊?扣一半?本來就沒有多少!這!」
井德整個人都在打哆嗦,想了想這個月剩下的日子,身體突然一種莫名的懸空感,就像被人猛然從背後推倒的感覺!
「要不是老子收留!!你早都餓死了!少在這裝可憐!趕緊裝幾袋米送到這個地方!」
「還發什麼楞呢?!!另一半也不想要了是吧?蠢貨!」
後面的話,井德已經完全不想聽了,心情糟到了極點,絕望此時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抽耳光!還能怎麼辦!沒有折磨,就得死!這便是生活!
「額……好吧!」
一臉怒氣的老闆呵斥着,木棍不斷往他身上戳,迅速攤開賬本遞給他看。
「上帝是打噴嚏時造了你吧!廢物東西!」
聽到辱罵,井德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習慣性的默默低下頭。有時候,當你寄人籬下,不妨蹲得再低一點,看看那路上的螞蟻,或許心情會好些,因為至少不用擔心突然被誰踩死。可當他看完送貨地點後,卻欣然的笑了,笑得那麼燦爛!
次日,沈思卓在糧食店裏清點着賬目,突然店裏的夥計急沖沖的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得說道。
「不好啦,不好啦,井德出事了?」
「別一驚一乍的,那個乞丐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是他受傷了後天的貨誰來取?」
「受的什麼傷?在哪受傷的?」
「米家鐵匠鋪,聽說是搬運米袋時壓斷了胳膊。」
「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米家鐵匠鋪應該全權負責。」
「可是他是您的員工啊,也應該算工傷吧?」
「閉上你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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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流雲臨走前交代白凌和井德照顧好智修,為了幫助受傷的井德運貨,兩人決定陪同大叔,因為違約金高的嚇人,對於這樣一個孤寡的老人而言,根本無法承受!(詳情請查看序章)
.....遠遠的望去,路的盡頭是巍峨的紫霧山,山腰淡淡的紫色煙霧瀰漫,神秘又美妙。不經意間,已經走了很久,智修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期待着沿途的美景,第一次離開維特鎮。非常激動,可是心裏難免有一點小複雜。
路面越來越寬,無數條車轍印,這沙子和土壤合成的路,特別坎坷顛簸。白凌一隻手牽着韁繩,彎着腿帥氣得坐着。凝視着一望無際的綠色草田,頭髮柔順的迎風飄動。
兩個年輕人一路上,熱鬧就沒有消停過,智修在路邊小解,白凌使壞立即驅動馬車,一下子就甩開幾十米,他只好提着褲子狂奔追車。
智修悄悄偷拿了塊白凌背包里肉,迅速塞進嘴裏,若無其事的咀嚼着,可肉香豈能逃過白凌的鼻子,兩人開始進入互掐模式。
井德坐在前馬車上笑不攏嘴,小心翼翼的掩蓋好藏起來的武器。智修躺在帳篷里呼呼大睡,嘴裏還叼着一根幸運草。
「啊嚏,啊嚏」
智修的美夢被噴嚏驚醒,他只覺得突然怎麼就變冷了!剛才還燥熱難耐,這會卻瑟瑟發抖,於是睜眼好奇問道。
「大叔,這是哪裏呀?」
井德從包袱里取出2件厚衣服扔給了他們,然後用力甩了一下馬鞭,凝望着遠處的景象。
「原來我們的小懶蟲醒了呀,到幽暗森林了」
白凌一條腿帥氣的擔在馬車上,另一條腿自然垂落懸空,帶着笑臉,用力扔向智修一塊小石頭,正中對方屁股。
「額!你還真能睡呀?懶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