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也在理,一整條靈脈等同於孕育滋養萬物的天賜寶藏,無論蘊生一方土地從此富饒的靈韻守護,還是提供給無數修煉者不斷提升境界的靈氣來源,它都算得是天意機緣垂範。
或許在靈氣富蘊之地算不得什麼,但在靈氣貧瘠的現在,將之採掘為零散靈石,顯然是種暴殄天物舉動,說它是滅絕天生自然資源的大逆不道,顯然並不為過。
李之當然有將靈脈攝入自己朝元秘境的打算,但一來目前他沒有能力完整收取,二來留在外面,可令自己的人能夠全部因它而得到最大實惠,實力整體性暴漲,乃是必然。
再者,朝元秘境內有靈氣泛生手段,儘管此時尚未真正形成規模,況且他也不認為自己從此再也遇不到類似的靈脈。
在他沒有能力將全家遷往修真界之前,自己在俗世間的勢力越是強大,家人的安全越有保障,這個道理,在子石道長話未講完,就完全明悟過來。
於是李之凝重地道:「這裏就當做我們今後的秘密修行之地,渡緣寺那邊完全不用在意,因為他們本就無進入之法,而且還是悄悄地關注此間,並沒有向外界透露這裏的存在,我們取來的僅是無主之物而已。」
「該通過何等手段,讓他們間接地知曉?過於直白相告,未免會泄露出我們的本來打算。」子石道長說道。
孫思邈淡然一笑,「這個容易,以正文的官方名義,將白雲洞後面的山谷納為自家似有領地就是了。若那位駱禪師非渡緣寺所派,一切就變得簡單,反之自有他暗地裏向渡緣寺通報訊息,那位光濟方丈還能怎樣表達不滿?怕是只會上趕着前來,尋求探明內情。」
「這倒也是。」子石道長咧開嘴大笑,「他們渡緣寺之前可沒有公開宣揚此間存在,我們屬於無意間探得,能容許他們進入,已算是道義之舉了。」
李之頻頻稱是,「這裏今後只容許各勢力高層進入,裏面空洞無數,分割開來作為修行密室完全可行。但我可沒有這份閒心,生意上還顧不過來,總要有人負責此時才可。馬爺,您老看,何人能夠承擔此事?」
孫思邈沉吟後說道:「此事非同小可,至少你要首先保證,那間進出需得經過你的煉製令牌檢驗合格。至於負責看守之人,我們不忙着下結論,我的建議是那位成家雲陽伯,或是雨霖觀大長老成昊焱。尤其後者,與其子不同,且出身子石道長門下,忠誠程度不需驗證,又對你李正文具有發乎於骨子裏的敬畏,還是三級大師大圓滿,各項條件都符合!」
子石道長眼前一亮,「若說旁人或許心有疑慮,此人倒是我再熟悉不過了。成長老早年家勢未曾做大之前,僅是個貧苦人家後代,八歲時就因家中無富裕口糧,被送到雨霖觀入道修行。因此,作為當時大師兄的我,是一直看着他成長起來,這一接觸就是七十餘年,其人秉性忠誠可靠,但因常年在外,其子不經管教,也全在家中糟妻一手造成。後面的事李先生也知道了,因為此子,他甚至不惜交出了家主之位,從此不理成家事。」
「那位雲陽伯呢?」李之問道。
「那人忠誠是有,也同樣值得信賴,但此人只適於衝鋒陷陣,並無任何管理才能。並非說他無此能力,而是這個人一心只顧得修行,在他眼裏,唯有修煉才是世間最重要之事。且生性耳朵根子軟,容不得旁人再三請託,在本性把持上有些缺憾,但人品沒得說。」
「他可有家人後代?」
「就他孤身一身,他對男女之事同樣不感興趣,所以說此人心目中只有修煉!他也是出身自雨霖觀,我原本打算將他交給李先生,有這類人在身邊,做些力氣活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可以給與足夠信任。」
「那就把他交給我吧,一月後我會再行返回來,待成昊焱得公子傷勢痊癒,我會助他修為稍有提升,讓成家不會因雲陽伯的離開,而家勢有所敗落。」
「還是李先生想得周到!不過,雨霖觀會另行派給成家幾人,至少保證一名普通三級大師,因為接下來成家有正清文綺堂的生意涉及,需要足夠實力守護。」
李之點點頭,這個話題就此略過不談,而是轉向孫思邈道:「馬爺,我可並非意圖探知隱門機密,若是通雲洞地底靈脈果然靈氣充溢,我想較之您那裏修煉環境更強一些,您老還不如留在此間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