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劉欣將她頭下的枕頭拿了起來。
她哭的是有多厲害,整個枕頭都濕了。
無奈地嘆嘆氣,又為了她換了一個新的枕頭,最後什麼都沒說走出了房間。
床頭只開了一盞床頭燈,燈光昏暗,林書雅靠着床頭望着點滴一點一點流進身體裏,覺得冰冷刺骨。
月色濃郁,房間安靜的可怕,她坐了一會兒,關了床頭燈,茫然地望向了窗外的浩瀚蒼穹。
門外刻意壓低的對話清晰地傳進來。
劉欣關上臥房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枕頭濕透透的,她有些失望。
林書雅是有多不想呆在洛家!
洛孟祥送走了醫生見劉欣站在樓上一動不動似乎很有心思的樣子,趕緊走了上來,帶着她走向樓梯處,低聲問。
「她怎麼樣了?白天不是好好的麼,怎麼又見紅了?」
「你摸摸。」劉欣一臉無奈,把濕枕頭遞給了他,洛孟祥一摸,氣的音量抬高了許多,「真是不懂事,懷孕了還哭,你看看她,一天到晚都苦着臉,像是別人欠她一條命似的,看了都難受,我看這孩子不用要了,生下來也跟她一樣,哭哭哭,好好的一個家也能讓她哭散了,晦氣。」
「你小聲點,她不是還小麼,突然做母親有點接受不了。」
「她既然不想生你明天帶她去醫院把孩子打了,這每天吃藥打針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不要也罷。」
「你在說些什麼鬼,這可是我們第一個孫子。」劉欣氣不過,踢了他一腳。
洛孟祥心情實在不好,點了一根煙說,「她既然那麼不想呆我們家,就讓她把孩子打了給她一筆錢讓她走,想為戰兒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我看那個外國女孩就挺好的,她跟戰兒在一起那麼久了,說不定已經懷上了。」
「你別說了,真是越說做不像話,下樓睡覺去。」劉欣扯着他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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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雅就像個易碎的娃娃,躺在床上連翻個身都不敢,生怕肚子裏的孩子再有什麼異樣。
傭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在她身邊侍候着。
特別是聽了洛孟祥跟劉欣的對話,她更是過的小心翼翼,劉欣每餐來給她送飯她大氣都不敢出,硬是強迫自己笑,生怕自己又惹她不高興。
她想留下這個孩子,想留在洛戰身邊,她不想離開洛家。
可是洛叔叔卻想讓她把孩子打掉讓她走,林書雅很害怕很害怕。
第七天,洛戰從拘留所里被放出來了,洛府上下都是歡聲笑語,準備設宴慶祝。
林書雅趁着傭人出去慶祝的空,下了床,耳朵貼近房門她聽到了洛戰說話的聲音,皺了幾天的眉終於舒展開了。
洛戰平安回來了就好。
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她感覺身子疲憊的很,走向了窗台並打開了窗戶,風吹進來,心情也好了許多,突然,呲啦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林書雅轉身就看到了洛戰。
林書雅從來沒見他穿過白色的襯衫,他囂張的性格並不適合儒雅的白,可是,當看到他的剎那,林書雅有些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