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堵在最前面。
「你們這麼欺負俺姐,還不讓俺們家人出頭,還有王法嗎?」
李大站起來:「媽的,小雜碎,給老子都滾開,那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想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干你們什麼事了。」
宋陽紋絲不動,就算是挨打,他也要將大姐護住。
李大氣急:「呵,不走開是不是,那就和你們一起打。」
說着挑起一根更粗的扁擔朝着宋陽打了過去。
夜朗將宋陽拉到身後,堵在最前面,當李大打下來的時候,一手抓住砸下來的扁擔,一手將手裏的扁擔扔出去狠狠的打在李大的肚子上,李大感覺劇痛一屁股跌倒在地。
李家二老這才着急了,李家妹妹跑出去找人,沒再回來。
宋月牙疼勁過去了,意識這才漸漸清楚了起來。
她看看挽着自己的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但是隱約之中還是能看清楚熟悉的樣子的。
宋月牙摸了摸宋星辰的臉,一臉遲疑:「星星?」
宋星辰立刻抬起頭,抱住宋月牙的胳膊:「大姐,俺們來接你了。」
宋月亮在看看另一邊的宋月亮,宋月亮立刻抓住了宋月牙的手。
「大姐,別怕,俺們在呢。」
夜朗將人挑翻反而激起了李家人的反抗,李大不死心的一次次跳起來一次次朝着夜朗打過來。
夜朗雖然身量小,但是爆發力極強,而且明顯是正路子練過的。
李家二老見夜朗不好對付,立刻掉轉槍頭對準宋月牙。
「宋月牙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看着你們娘家人來欺負俺們,臉呢,你這樣是大逆不道,俺弄死你這個賤人都是該的。」
「宋月牙,你趕緊和你家弟弟說說,李大是你家男人啊,你讓你家弟弟把你家男人往死里打,還有沒有天理了。」
宋月牙看着找來的這些兄弟姐妹,心裏終於有了底。
「俺早就不是你家的媳婦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宋星辰和宋月亮更是不可思議的看着瞬間就哭起來的大姐。
「你們為了讓那個李大娶隔壁的寡婦,不是已經給俺寫了休書麼,為了趕俺走,還把俺關在柴房裏動輒打罵,想要逼死俺,俺已經受夠了。」
說着她拿出一張紙,那是李大在鎮子上找的人寫的休書,自己很清楚,卻好似一把刀割在她的心口上。
就是想像,也能想到宋月牙在李家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
「你們說俺沒有崽,可是俺懷了幾次孕,硬生生被你們把崽打掉了,就這樣,俺能有崽嗎?你們把俺當牛當媽俺任勞任怨,誰讓俺命苦呢,可是俺是人,不是畜生,你們想咋就咋,李大,俺告訴你,這日子,俺不和你過了。」
宋月牙說完,全身的力氣仿佛都沒有了似的,要不是宋星辰和宋月亮扶着宋月牙,她估計都能摔倒。
李大竟然還大言不慚:「你要早這麼懂事,俺至於把你這麼往死里打嗎。」
宋陽夜朗宋星辰宋月亮氣的肝顫,這李家一家不是人。
宋陽還想要理論,但是宋星辰卻是攔住了宋陽。
「大哥,爹娘還在家等着,不管怎麼樣,先把大姐帶回去再說。」
想要收拾李家要另外想辦法,但是現在,最主要的卻是,大姐的情緒最重要,宋星辰現代學的是農業,但是卻也選修了心理學,長期處於這種壓抑和家庭暴力情況下的女人心理很脆弱,一定不能刺激她們。
但是李家的這個仇,他們誰都不會忘。
而更可惡的,卻是老宅里的宋老太太和宋老頭,他們才是害了宋月牙的罪魁禍首,劊子手。
宋星辰抓着宋月牙的手掌,感覺她的手掌一片濕潤。
宋月牙本來性格就和宋三月很像,有點軟弱,以前被宋老太太和老宅那一家子壓榨,後來被李家這一家子不當人,早就習慣了逆來順受,但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呢,這要不是宋家的兄弟姐妹來,她就是想到死也不可能說得出那些話。
現在,宋月牙感覺到自己果然沒有力氣了。
宋陽咬牙看着李大一家,放下狠話:「你們等着。」
然後幾人扶着宋月牙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