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屋裏的電話一直在響,裏面仍然有撕扯扭打的聲音,偶爾傳來「唔!唔!」的聲音。
我立即抬手敲了幾下門,沒人答應,壓了壓門把手,裏面反鎖着,屋裏撕打的聲音更大了。
我再次敲門,屋裏仍然無人答話,此時我的大腦近乎空白,後退幾步騰身躍起,飛起一腳向木門踹去。
只聽「咔嚓」一聲,門被踹開了,門鎖和門把手飛出很遠,宋姝從套間裏面跑了出來,她頭髮散亂,衣服鈕扣也掉了幾個,眼神充滿驚恐慌亂,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迅速從我身邊跑過去了。
「誰呀?媽的,門還踢壞了。」錢總罵罵咧咧從套間裏出來,眼睛紅紅的,滿身酒氣,看到我進來愣住了。
他的樣子讓我感到噁心,恨不得上去痛打他一頓,理智告訴我要冷靜,於是強壓住胸中的怒火,笑着說:「我來找你商量點兒事兒,走到門口敲門不答應,打你電話不接,屋裏乒乒乓乓的,還以為你出啥事兒了呢。」
「我能出啥事兒,這辦公室主任想法太多了,趁我喝多了還想拿下我,以前八成也這麼對付你老丈人吧。」錢總說話的聲音不大,卻象打雷一樣震得我喘不過氣來,簡直就是地痞流氓,我真想宰了他。
「以前宋主任還真沒什麼緋聞,是你想歪了吧?」我的話也不太好聽。
錢總翻了翻小圓眼睛,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最後擺了擺手說道:「沒工夫跟你在這兒閒扯,多大個xx事啊?非得今天商量,下周再說吧!」
我沒說話,轉身往外就走,身後傳來錢總帶着髒話的聲音:「你下去告訴後勤,給我換個防盜門,別哪天再來個傻x踢門。」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感到已經氣的不行了,咽喉象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吞咽唾液都變得很困難,桌上的一支碳素筆被我掘折了好幾段兒。
趙敏來了,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老公,別太生氣了,跟這種人不值得。」
「是啊!不能生氣,要冷靜,這種人太陰險了,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我們要小心應對。」我的心情平靜了一些。
「老公,晚上我想讓宋姐去咱家吃飯,也好安慰安慰她。」
「你想的對,現在那個禽獸已經把咱們和宋姐綁在一起了,晚上商量一下怎麼對付他,你和宋姐早點兒回家吧。」趙敏答應一聲出去了。
我一個人坐在轉椅上思索了會兒,拿起電話安排後勤部門給錢總換防盜門,然後撥通了岳父的電話,把近期發生的事簡要地匯報給他,岳父考慮了好半天,提醒我注意兩點:一個是經濟方面的問題,不要讓錢總抓住把柄。另一個就是來自社會上的危脅,錢總和社會上一些地痞流氓很親近,經常吹噓自己黑白兩道都行。
岳父的提醒很及時,經濟方面的問題李清也曾經提醒過我,除了那二十萬房租款沒有其他問題,目前看還沒人知道。至於來自社會上的危脅,我突然想起了濤哥,這只是他的外號,真正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友誼還要從一場官司說起。
濤哥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曾經因為打架鬥毆三進監獄,目前是小城裏最有名的「社會大哥」,主要經營歌舞廳,砂石裝卸隊,還有土建工程。雖然是流氓,但是他相貌英俊,為人仗義,從不欺壓弱者,因此在老百姓中口碑還不錯。
去年秋天,濤哥的工程隊在農村施工過程中挖斷了我們公司的一根電線杆,造成電線杆上面掛的電纜脫落,幾乎下垂到地面上,施工人員事後沒有及時修好,也沒有通知我們公司,正趕上一個村民騎摩托車經過這裏,被電纜兜住摔進溝里造成左臂骨折,村民把我們公司告到法院。
我代表公司答辯舉證,法院經過調查核實後,判決濤哥的工程隊列為全責,承擔原告的醫療費、誤工費及相應補償,總計兩萬多元,濤哥動用各種關係企圖把責任推到我們公司頭上,然而我手裏掌握的證據確鑿,前期所做的工作已經很到位了,他的計謀沒有得逞。
結案當天,濤哥拍着我肩膀說:「老弟,二哥栽你手裏了,服了。」
我笑了笑說:「二哥,打官司講的是證據,不是我多有能耐,事實在這兒擺着呢,也不能說你栽了,來日方長,你個人的買賣,也不容易,老弟會替你找回來的。」
第六十四章 破門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