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泣不成聲的祖母，公西楚的眼眶也紅了，任由老夫人的手掌拍在自己的身上，抬起頭笑道：「祖母哭什麼？我這次去說不定能撈個一品鎮國大將軍噹噹呢！到時孫兒就為祖母請封一品夫人。」
「請的什麼封啊！」老夫人抹了把眼睛，堵着鼻子道：「我也老了，也沒心思當什麼一品夫人，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行！」說到最後，老夫人吸了吸鼻子。
想到自己一生不得夫君寵愛，只得一個女兒卻早早的死了，唯有這個侄孫是自己的指望奔頭，可現在他竟也說出一去不返的話來，怎麼不讓她傷心？
公西楚的心裏也不好受，卻不得不笑着勸慰老夫人，「祖母還信不過我嗎？當時我才幾歲去了戰場不也活蹦亂跳的回來了？放心吧，我死不了！」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老夫人連連呸了好幾下，這才嗔怪的看着自己的孫兒，「阿楚，你怎麼隨便亂說話？萬一真的……你讓祖母孤零零的一個人可怎麼活啊！」說到後來，老夫人的眼圈又紅了。
「祖母怎麼是一個人呢？不是還是華氏麼？還是我的兩個兒子！」
老夫人哼了一聲，「華氏那女人我可管不住，哪天不順心再把我的房子給點了。至於孩子你又不讓我管！」
「呃……」公西楚噎了下，想了想決定換個角度來勸老夫人，「祖母，我之所以讓華氏照顧孩子除了怕她真的做出什麼事來，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你到是說來我聽聽。」老夫人對於公西楚不讓自己照看孩子一事是打心裏不舒服。
公西楚頓了頓才道：「伯府太大，別有心思的人又太多，祖母太忙，恐怕孩子被人鑽了空子。」
老夫人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不可能的話來。這些年她在伯府里雖說是言出如山，可下面的養子兒媳哪個不是在心裏罵她，更有甚者在背後使絆子的也不在少數。如果他們要是喪心病狂的對自己的重孫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想起華氏當初從府里鬧着要走時安氏的小動作，老夫人更是沉默了。
靜默半晌，老夫人才有些不甘心的道：「可那是我的重孫兒，怎麼能給外人帶？」
公西楚無奈的笑笑，「祖母，那個外人是孩子的生母！她現在也算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又得太子看中，想來他們與不敢太過伸手，祖母再從旁邊照看一些，想來那母子三人定能平安。」
雖然心裏知道孫兒說的全對，可老夫人的心裏就是不舒服，「你走了不說，還把我的這點兒念想也給掐斷了，以後你可讓我一個老太太怎麼活啊！」
見祖母的眼淚又盈滿了眼眶，公西楚頭大的道：「祖母說什麼呢？不管如何您也是孩子的曾祖母，去看孩子誰又能攔得住你？何況華氏雖然脾氣不好，但心腸還是很軟的。」
「合着你是說，讓我去求那女人？」老夫人把頭一扭十分的抗拒。
「祖母！不是說讓你去求她，而是……」公西楚抓了抓自己的頭，不知該怎麼解釋。
老夫人看見自己的孫子這般為難，到底還是心軟了，「好了，好了，到時我只去看我的重孫，那女人我就權當看不見。」
聽到這話，公西楚長出一口氣，笑着道：「謝謝祖母，只是，孫兒還想跟您要兩個人。」
燭火高挑，銅鏡朦朧，公西楚手持桃木梳替老夫人梳好了髮髻，卻發現祖母已經睡着了。
替老夫人在身上蓋上薄被，衝着端了茶碗進來的秦嬤嬤示意禁聲，公西楚這才出了屋子。
「三公子這就走了？」秦嬤嬤看着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也是滿臉不舍。
「是。秦嬤嬤，祖母就交給你照顧了。」
「放心吧，三公子，您可一定要平安回來，老夫人經不起折騰了。」秦嬤嬤見公西楚要走，在後面追了兩步說了句。
「我會的。」話落，公西楚的身影極快的融入了黑夜之中。
秦嬤嬤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進屋，卻發現老夫並沒有睡着，正在對着銅鏡抹着眼睛。她急忙低下頭裝做沒有看見，嘴裏還問着，「老夫人既是捨不得三公子為何要裝睡？讓三公子多陪您一會兒多好？」
老夫人哼了一聲，「陪我在這兒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我可不做那棒打鴛鴦的事
259 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