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華容華,一口氣從挨着西街的巷弄口跑到東街上,累的她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差一點腿軟的跌坐在地,靠在巷子口的牆上緩了好一會才喘勻氣。
真倒霉,自己好好的出來買晚飯卻想不到碰上那麼個神經病,不止買的雞蛋打了,就連那些調料也都丟了,只剩掛在腰上的饅頭了!多虧了這些饅頭沒放在籃子裏,要不然一準兒也得丟了。
華容華抹了抹眼睛,在心裏把公西楚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待心情平復了,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沒辦法,華容華又得去重新買菜,這一回她直接去食鋪打包了兩個菜走。
「娘子,你可算回來了。」何嬸就在大門口等着,見到人回來了才長舒了一口氣,接過華容華手中的食盒,「我來拿吧,娘子。」
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陸老太沒氣的白了華容華一眼,「等你的菜買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不愛等就別等!」華容華出去跑了一大圈,碰到個瘋子丟了東西不說,被擰的胳膊到現在還疼呢,口氣自然也不好。
「你……」還想教訓人的陸老太一看見何嬸從食盒中拿出來的飯菜一下子眼都亮了,小雞燉蘑菇、五花肉燉豆腐!
陸文平看見這兩道菜原本有些不快的心情也一下淡了許多,看了眼臉色有些發白的華容華,溫聲道:「娘子累壞了吧?快坐下吃吧!」
這是陸家有史以來最安靜的一餐飯,每個人都忙着往嘴裏夾菜,自是沒功夫說話。
吃完飯,把廚房交給何嬸,華容華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誰知陸文平也跟着進來了。
「有事兒?」華容華語氣生硬的問道。
陸文平原本帶着笑意的臉僵了一下,隨後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來囑咐娘子一些事。」難不成華娘還在為剛才吃飯時母親的那句話生氣?
華容華也感覺到自己剛才態度不好,便把頭扭向一旁問,「什麼事兒?」
「呃,今天的晚飯沒少花吧?以後還是在家裏自己做着吃能省一些。」其實陸文平今天晚上吃的也挺多,不過要是每頓都是這麼上街去買,只怕他那三兩多的月俸還不夠填這一家人的嘴呢!
「我知道了,明天就開始做着吃,今天是收拾廚房沒功夫。」華容華很痛快的點了頭。
兩個人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屋子裏陷入了一陣難言的尷尬,本該是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現在卻因為換了一個靈魂成了最陌生的兩個人。
「那個,天晚了,你去休息吧,一會我洗漱一下也要睡了。」華容華先開了口。
陸文平有些失望,以前娘子可是纏自己纏的緊,怎麼現在反倒像個陌生人了呢?難道就因為江氏麼?「其實,買江氏是母親的意思!」
「啊?」華容華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陸文平是在跟自己解釋和江蘭之間的事,不免感覺好笑,買妾是陸老太的意思,那還是陸老太扒的你褲子推你上的床?
本想刺他兩句,又一想算了,他們之間本來也不熟悉,遂敷衍的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
華容華冷淡的態度讓陸文平有些下不來台,我都已經和你說了軟話,你竟然還在使小性!便賭氣的說道:「那你歇着吧,我去江氏房裏了!」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華容華挽留或是哭鬧,陸文平不由越發的生氣,竟真的去了江氏房裏。
華容華到是感覺出了陸文平在生氣,只是他們原本就不認識,陸老太還經常嚷着要休了自己,她覺着自己犯不上拿熱臉貼冷屁股去哄人,何況她今天挨了欺負還沒人安慰自己呢!
晚上,華容華拴上門用熱水沾濕了棉帕擦身子才發現她被人抓住的左臂也經發青了,五根青黑色的指印清楚的印在雪白肌膚上,看着頗有些觸目心驚!
「好像都淤血了,這王八蛋,詛咒你喝水嗆死,吃飯噎死,有尿憋死!」華容華一面給手臂熱敷一面又將那罪魁禍首罵了一通。
——
而此時在縣衙後面的客房裏,公西楚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唬了剛進門的莫安一跳,「主子,您沒事兒吧?是不是又疼了?」
「一準是有人在念叨我。」公西楚揉揉鼻子,問:「怎麼樣?找到那女人沒有?」
莫安搖搖頭,「小的問遍了那附近的攤販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