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的懷裏，哭得肝腸寸斷，死去活來。
就仿佛他奪走的不是一支煙，而是她最愛的男人。
她瘋狂地用小爪子抓着他，搔着他。
他就這樣緊緊地抱着她，一動不動，任由她瘋狂着。
許久，直到她用盡了全部力氣，無力地癱軟在了他的懷裏。
他這才將她抱了起來。
就像抱着一隻嬌小的布娃娃，一步步走出更衣室。
走到了床邊，將她放到了床上。
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小臉有些不太健康的泛着紅暈。
他低下頭，親吻着她的額頭。
「乖，別鬧了好嗎？就當這是一場夢，你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
她的睫毛顫抖着，始終也沒有吭聲。
凌晨四點！
外面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而臥室里一片寧靜。
他走到窗子跟前，將窗戶關上，枱燈調暗了一些。
這一夜，他無法再度入眠。
他始終忘不了，她剛才藏在角落裏拼命抽煙的那一幕。
他明明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
現在，她就像一個到了叛逆時期的高中少女，一步步偏離自己人生的正確軌
道，朝着錯誤的方向越走越遠。
他要怎麼辦？
他到底要怎麼辦？
有沒有人來告訴他，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她迷途知返？
次日早上。
他很早就起床了，一個人在後花園裏站了很久。
他想讓她多睡一會。
雨後的天空，有一條彩虹橫跨了森林的兩端。
空氣之中瀰漫着新鮮的草木香氣。
他默默地抽完一支煙，這便轉身上了樓。
推開臥室的門之後，他放輕了腳步聲，輕手輕腳地靠近她的床頭。
他以為她還在熟睡之中。
等他靠近了大床之後，這才發現她根本沒有睡着。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就這麼無神地盯着天花板。
凌亂的頭髮披泄在枕頭上面，睫毛還有些潮濕，唇色蒼白。
他慢慢地蹲了下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很冰涼……他緊緊地抓握着她的小手，想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
「姍姍，醒了嗎？起來吃飯，然後，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在她的耳際柔聲地說道。
他忽突然想起在前一段時間裏，她不肯吃飯拿瓷片自殺的場面。
那畫面很觸目驚心的。
她沒有理會他，默默地翻了一個身子，擁着被子繼續躺着。
「起來吧，老躺着不好！」
他找來了她外套，幫她換上。
此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
「如果你還困的話，我們吃完早餐，出去散個步！然後回來再繼續着，如果不
吃東西的話，胃會壞掉的。」
他一邊幫她穿衣服，一邊輕聲地說道。
他感覺自己的脾氣，都快要被她磨礪得沒有了。
她也不拒絕，他脫她的睡袍，她就懶懶地坐着，任由他去做。
他給她穿上衣服的時候，她也不理會，就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所有的一切，她都不會在乎了。
3469 別鬧了行不行（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