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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花詩雨透過車窗看到精神療養心那幾個字的時候,心一直在往下沉。
她不敢相信,像宮野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感覺到胸口有一團棉絮,堵得她無法呼吸。
遠處,厲勳爵派了保鏢跟門口的保安交涉。
大約十分鐘之後,保安這才將車隊放行。
醫院的環境還不差,四周都是青王環繞,綠意盎然。
行走在花園裏的,多半都是穿着病號服的精神病患者。
看得她頭皮都是發緊的……
這間費了一些小小的周折,不過後來都由厲勳爵擺平了。
最後由主治醫生帶着花詩雨與厲佳琪前往病房。
「病人在這裏兩年多了,一直都很安靜,很配合我們的治療……」主治醫生介紹着宮野的病情。
「他怎麼會得精神病,他不會的,他不會的……」
花詩雨一連重複了幾次。
主治醫生道,「根據病歷記錄,宮先生的母親,以及外祖母,都有不同狀況的精神問題。這可能是遺傳的,在受到特定的刺激之後,發作了。」
「……」花詩雨深吸了一口氣,停在了門口。
「這裏是了,你要小心一些。最好不要刺激他,會引起他的狂暴的。」
「我懂!」
沉重的鐵門被打開了。
花詩雨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病房裝修更像一間臥室,靠着牆壁有一張柔軟的床,靠着窗子還有書桌,面堆放着件。
看起來與宮家的書房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只是牆壁包了軟墊,地板也是柔軟的地毯,窗戶面釘着防盜的鐵條,種種這些都是防止他會發生意外。
許久,她看到了站在窗子跟前那道修長的身影。
他穿着白色的休閒裝,從背影看起來,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孤獨。
特別的陌生,那真的是她日夜思念的宮野嗎?
房間裏散發着濃濃的消毒水氣味。
桌面有一個樹脂的花瓶,裏面還插着鮮花。
看起來,似乎最近有人來看過他。
她強忍着內心的悲傷,輕輕地喚了一聲,「宮野!」
他身子微微顫了顫,猛地轉身。
許久,他面朝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種尋找的感覺,讓她很快明白,他的眼睛還是盲的。
他看起來跟三年前並沒有什麼變化,眉目依舊清秀帥氣,只是以前少了幾分狠戾的霸氣。
看起來跟正常人並沒有什麼區別,這怎麼是精神病人呢?
「宮野,是我!」
她低低地又喚了一聲。
他站在原地,突然輕笑了一聲,「詩雨,是你嗎!」
她走到了他的跟前,抓住了他的臉,然後引導着他摸向自己的臉頰。
「宮野,是我,你摸摸看,是我,我來看你了!」
他的大手輕輕地,溫柔地摸索着她的臉頰。
許久,他輕笑着鬆開了手。
「我又在做夢了,很快,你要消失了是不是?」
「宮野,你在說什麼?」
他的笑容有幾分虛幻,伸手摸着桌子,自我解嘲地笑着:「這樣的夢,我每天都會做。你來看我,然後又突然消失……我知道,你不會來的!你又怎麼會來看望一個瞎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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