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溫亭湛二人,夜搖光卻並沒有一點驚訝,封建社會的農民一直是被壓榨剝削的對象,她的目光放遠。
夕陽在遙遠的天邊層層鋪了下來,從艷紅到金黃色,金輝灑在稻穀天上,與黃色的稻穀融為一片,那金色的光芒將勤勞的農民籠罩,印成一個個黑影,地邊上幾個調皮的孩童叼着稻梗走過,細長的背影被拉長,晃動在稻穀之上,刻出一幅觸動人心的田園秋收圖。
夜搖光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回了莊子上。晚飯大家都用的有些沉悶,尤其是溫亭湛,他如同黑珍珠一般幽寂的眼眸一直深沉無波,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因為宅中有屍的緣故,夜搖光並沒有讓杜海離開,而是就在莊子的外院歇下,也沒有說緣故,只是說明日還有事需要他處理。
第二日一早,夜搖光和金子修煉完畢,就讓金子帶着溫亭湛往上山跑,溫亭湛今日要看的書卷都被金子帶走,溫亭湛只能拼進盡全力去追。
下午的時候,縣衙裏面便帶了人來,捕頭是一個身材魁梧,看起來有點凶神惡煞的模樣,實則面相倒是一個耿直忠誠的人。
「姑娘,這是嚴捕頭。」王木對夜搖光說着帶頭的人。
「小人嚴楞,夜姑娘。」嚴楞連忙抱拳,態度很是尊敬。
夜搖光知道她為縣衙破了一樁拐賣人口的大案子,又救了孟博的嫡子,縣令乃是孟家人,應該是孟博的堂兄弟,必然是孟博打了招呼,所以這位捕快頭才會這麼快的趕來,才會對她這樣的態度。
「勞煩嚴捕頭了。」夜搖光點了點頭,然後吩咐王木,「帶嚴捕頭和幾位捕快去池塘。」
「嚴捕頭請。」王木立刻伸手將嚴楞請了進去。
「夜姑娘,您這是……」杜海頓覺有些不對勁。
「池中有屍。」夜搖光放下這句話,就跟着進去了。
杜海嚇得身體晃了晃,臉色有些蒼白的隨着他們走進去。
因為王木和李栓已經交代清楚,所以嚴楞帶了人手,和需要的工具,一進院子裏就立刻開工,很快就將一具已經泡脹的屍體給撈了上來,屍體之所以沒有浮起來,竟然是因為他的身體上捆着粗重的鐵鏈子。
「這是……楚三爺!」屍體已經面目模糊,可李栓還是認得那套衣服。
立刻有仵作上前檢查,屍體的臭味原本還沒什麼,可這一打撈上來就臭氣熏天,仵作雖然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卻並不敷衍,而是認認真真的檢查了各個地方,才站起來道:「是被身上的鐵鏈子活生生勒死。」
說得圍上來的莊子上的人都不由的摸了摸脖子,然後打了一個激靈,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會驚動溫亭湛和楊子君,不過夜搖光早就吩咐王*林看着他們兩,不讓他們走近。
「可是楚海?」嚴楞問着仵作。
「是。」仵作在縣城和楚家三兄弟都打過交道,雖然這具屍體已經不太好看清原貌,但到底沒有到面目全非的地步,根據他多年的經驗足以判定,而且屍體的大指姆上有一個扳指,這個扳指他在半個月前檢查賭坊燒死的人的時候,親眼看到楚海帶着。
「夜姑娘,若是方便,小人現在就帶着人一個個審問貴莊子上的人。」嚴楞轉身對夜搖光抱拳道。
「嚴捕頭請便。」夜搖光轉頭吩咐李栓,「你去召集莊子上的人,聽從嚴捕頭的召喚。」
「小的這就去。」李栓哪敢耽擱。
嚴楞也立刻井然有序的吩咐帶來的捕快各行其事。
等到人群散去,屍體也被搬走,溫亭湛和楊子君才跑了上來:「搖搖,池子裏怎麼會屍體?」
「屍體是楚海,若是我猜得沒錯,兇手應該是楚江。」夜搖光笑道。
「這位小公子有些面善。」嚴楞看着溫亭湛,「不知小公子貴姓?」
「小子姓溫。」溫亭湛平和的回答。
嚴楞的目光一亮:「小公子可是溫三爺之子?」
「家父家中行三,名諱長松。」溫亭湛道,「捕頭識得家父?」
「識得,識得,怎會不識得。」嚴楞有些激動,「當初在府城之時,若不是三哥指點,哪有我今日,說起來三哥還曾救過我一命,只是後來我尋到了生身父母,才離開了豫章郡,今年為兩老守完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