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如此說,其實還是有法可尋?」禎清真君的話倒是讓溫亭湛內心點燃了一點希望。
「溫大人,你可知為何修煉之人多數被宗門束縛,不得與世俗人通婚?」禎清不答反問。
「人世有八苦,生老病死,憂悲惱、怨憎會、愛別離和求不得。」溫亭湛目光微微閃動,「本非一道,強求相守,必然是愛別離收場。」
「若僅僅只是愛別離,也不至於嚴以門規相縛。」禎清微微罷手,「最懼執念成痴,而墜入魔道,迷失本性,更用一生修為行逆天之事,禍亂無辜生靈。」
這才是修煉之人最擔心的事情,凡俗人和修煉之人的差距,出了能力,壽命,還有更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就好比溫亭湛跟着夜搖光在修煉之路上遇到的驚險也是不計其數,若是在這其中溫亭湛因為能力不足連累了夜搖光,亦或者自己送了性命,他們二人都很容易痛不欲生,甚至對於當初執意相結合的決定產生悔恨,從而心生魔念。
這個時候如果出現一種邪門歪道之法能夠讓伴侶死而復生,想來幾多之人是經不起誘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成全自己的一片痴情。
哪怕這份情是踏着無數人的屍骨和鮮血,也是無動於衷。
明白了禎清真君的憂慮,溫亭湛釋然一笑:「真君,其實我早已看透,不過是終究放不下,想要為自己爭一爭,看一看能否勝天一局。若是此行在蜀山派依然尋不到兩全之法,那我變與搖搖就此終老,珍惜日後的每一日相處,待到我百年之後,我絕不會讓搖搖走上不歸路,我相信搖搖也不會因我成為一個她自己厭惡的生靈。」
「你們夫妻二人身上功德之光深厚,是我聞所未聞,想來得之不易,因而更不願見之毀於一旦。」禎清能夠看到溫亭湛和夜搖光身上的功德,已經超出了正常大善之人,且還有加厚的趨勢這些功德之光會影響他們夫妻的氣運,讓他們事事逢凶化吉,普通的災難根本無法降落在他們二人身上。
也正是如此才讓禎清覺得難能可貴,起了愛惜之心:「你們夫妻若是能夠攜手長壽,必然是一件造福蒼生之事。你身負天命,想來你自己已經知曉,這世間無人能夠改變這一點,便是你夫人亦不能。你想修煉是絕無可能,不過我蜀山派的確有一套劍法,若是大成,其壽命也能達三百之久。」
「真君,可否賜劍法?」溫亭湛第一次情緒這麼大的波動,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他不貪心,能夠陪伴她三百年,他真的心滿意足了。
以夜搖光的修煉速度,溫亭湛覺得她應該在五十之內就能夠進入渡劫期巔峰,至於那個飛升的契機,無人可以預料。也許就是那一瞬,也許如虛谷,等到五百年。
這個就不是溫亭湛需要考慮的範圍,如果夜搖光提前飛升,他可以很乾脆的了結自己,可若是他大限之後,夜搖光還沒觸碰到屏障……
「此劍法不傳非蜀山派弟子。」這是先祖遺留的規矩,禎清也是無法,「而你的天命尚且沒有完成,我亦不能收你入蜀山派。」
「真君之意是否我完成屬於我的使命,便可以拜在蜀山派門下?」溫亭湛立刻明白禎清的意思。
「世事無常,瞬息萬變。你夫妻的命里我看不透,日後會如何亦是無從得知,因而我現如今並不能許諾於你,一切都得等到你卸下重任之後方知,你與蜀山派是否有緣。」禎清卻不能給溫亭湛一顆定心丸。
「我明白了,多謝真君。」溫亭湛卻也知道了,行了一個禮之後就告辭。
回到屋子裏,溫亭湛的心情顯然很好,卻也沒有對夜搖光多言,而是帶着她和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就早早的歇下,他沒有說什麼,夜搖光雖然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但依然保持了沉默,沒有過問。
接下來幾日,都是各大門派分享一下自己修煉的心得,遇上的不同於其他人的危險,以及自己自創的術法之類的事情,就連陌欽也代表久陌宗發了言。
「陌少宗主不愧天資聰穎之輩。」這是一道女音響起。
夜搖光側首望過去,她是禎源的弟子,亦是當年和夜搖光有些過節的那人,現在也是蜀山派的人,她的名字叫做夷舒。
就見夷舒目光一轉落在了夜搖光的身上:「但若要論天賦過人,我想在場無人能夠及得上緣生觀夜真人。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