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乘期的魔修,就這樣被吸得一乾二淨,夜搖光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她想那日這傢伙定然也是想要把她拖下來,吸了她的精氣和修煉之氣。難怪它不去禍害凡人,因為凡人根本無法滿足它,於它而言就是浪費時間。
不知道它開了靈智沒有,如果是純粹只是瞧不上凡人還好。如果是因為凡人對它無用,忌憚大量的凡人消失引來高人在它大器未成之前將它誅滅,夜搖光就覺得這玩意兒更加的可怕。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看着那如凝固泥漿的東西隨着大護法的癱倒,一點點鬆開,夜搖光立刻帶着單久辭的神魂迅速的逃跑,就在夜搖光已經看到了月光照亮的湖面之時,一股渾厚之氣迅速的將湖面給封住。
「萬不可觸碰!」在赤真珠里,看着夜搖光大有要衝破上去的架勢,單久辭連忙制止,「之前那些被浙江布政使派來追殺我的詭異之人,就是如此被全部黏上,而後被吸乾,最後骨頭都被腐蝕乾淨。」
夜搖光連忙將氣息收斂,不由低咒:「這是什麼鬼!」
單久辭沒有回答她,夜搖光看到無數的黑氣又噴湧上來,一寸寸的瀰漫開來,她迅速的躲避,這東西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所以打算遍撒漁網,將她地毯式的搜索出來?一定是發現單久辭『死了』,若非單久辭的身軀隔着那一層屏障,夜搖光就能夠渡上一縷真元,讓單久辭的肉身撐到她離開再斷氣。
「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夜搖光閃躲着擴散的黑氣,「你可記得你被拖過來的路,賈蘊科曾說你是在下湖跳的湖。」
那麼就一定有下湖和這裏連通的路。
單久辭沉默了一會兒,好似在思索:「左前方。」
一低頭躲過又一波橫掃而來的黑氣,夜搖光快速的朝着左前方游過去。一路躲避着蔓延橫掃四射的黑氣,一路跟着單久辭的指揮,因着當初單久辭被拉得太快,根本來不及看到多少標誌物,只有些模糊的記憶,費了不少時間才找到出口,然而一看到那相連的地方,佈滿了密密麻麻翻滾的黑氣,夜搖光頭都大了。
「它開了靈智。」這下,夜搖光是篤定了。
只有開了靈智,有思考能力,才會想到單久辭突然『死去』不同尋常,才會這樣大範圍的堵住他們逃生的路,只怕它已經想到她是魂體來救走單久辭。
想到這裏,夜搖光不得不提前給單久辭打預防針:「恐怕你的身體,沒有那麼容易弄回來。」
能夠想到這一步,只怕也想到了他們窺覬單久辭的身體。
「一副皮囊罷了。」單久辭無關緊要的說着,「沒有也許是柳暗花明。」
他那深深疲憊之下隱含着一絲嚮往的語氣,讓夜搖光明白,他怕是厭倦了單久辭這個身份,如果他不是單家的三公子,如果他不用背負單家的興衰榮辱的責任,也許他這樣聰明的人會活的很自在逍遙。
「現在緊要的不是你想不想要你的皮囊,而是我們兩如何出去。」出去無門夜搖光迅速的尋了一塊大石頭先躲一躲,像個假山,有個死角,夜搖光蹲在那裏,她從腰間取下那半塊玉扣,將意念注入玉扣之中。
在房間之內靜坐於夜搖光身軀身側閉着眼睛靜待的溫亭湛,突然感覺到身上有什麼在動,他低頭一看,他的那半塊玉扣似乎有氣息在波動,摩挲着玉扣,溫亭湛想到了在古樓蘭城對付沙漠死亡之蟲的時候,夜搖光也是通過這塊玉扣與他感應。
「陌大哥,搖搖恐怕有事。」溫亭湛抬眼看着陌欽。
「你如何得知?」陌欽一愣。
溫亭湛將玉扣遞上去:「這是義父所贈,當日在古樓蘭城……」溫亭湛將事情說了一遍,而後道,「我感覺到它有氣息波動。」
那看着普普通通,也不是什麼好質地的玉,陌欽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兒,他是沒有感覺到有氣息在波動:「這應該是上古傳說的靈犀玉扣。」
「靈犀玉扣?」
「嗯。」陌欽頷首,「靈犀玉扣據說乃是一對神仙眷侶偶然得到了一塊仙山之玉,將之鑄成了兩塊可以合二為一的玉扣,這對夫妻活了四百多年,從不曾有過一次爭執,四百年恩愛如一日,後來他們為了鎮壓妖魔同時隕落,臨死之前將他們身體裏最後一滴血融入在了自己的玉扣之中,傳說得到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