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做的天衣無縫。」溫亭湛面色稍微有些凝重,「最離奇的是,連桑聚自己都對自己的罪惡供認不諱,整個審訊過程之中,他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也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很平靜的將他殺人的經過供述了一遍。」
在桑聚的那份供詞裏,他講述了殺人的經過,之所以沒有鬧出動靜,是因為他當天夜裏是裝醉,他原本和姜知府有些交情,他們在合謀做一件事情,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不肯說,哪怕提刑官再怎麼問,他也沒有招供出來。只是說他們的不合其實是演給外人看。
因而姜知府對他極其的信任,但在他們合謀的事情之中,他和姜知府產生了利益分歧,姜知府利用職權之便來壓制他,明明他出力最多,於是心有不甘,在當天夜裏用一種軟筋迷煙,將所有人都放倒,然後一一屠殺。
「難道當時他被人迷惑了神智?」夜搖光聽完之後,不可思議的沉吟,「桑聚就算再不甘,他也不至於完全不給自己的兒女安排退路就這麼公然殺人吧?」
「仵作也的確在被殺之人的體內驗到使人渾身乏力的藥物。」這是物證,溫亭湛也看到,「只可惜這件事沒有人相信他的清白,若是當時有人查一查他的體內,定然也有這種藥物。」
「沒錯,他們同在一屋檐下,這麼多人都中了藥,沒有道理他沒有。」夜搖光點頭,「我記得你說過,沖入姜知府府衙的人說,他跪在院子裏,好似殺累了。既然是被放倒的人,殺起來應該不累吧,這應該是他也中了藥的緣故,怪就怪在他為何會認罪。」
「搖搖不是說過,你們修煉之人可以抹去混亂一段記憶麼?」溫亭湛看着夜搖光,「難道不是這般?」
「不,阿湛。」夜搖光搖頭,「我們的確可以抹去一段記憶,也可以混亂一段記憶,但卻沒有辦法織出一段記憶,若不讓當初我也不會讓雷婷婷留下後遺症。既然你說桑聚很平靜的將這麼大一場殺人過程複述下來,那就絕對不可能是被修煉之人動了神魂的緣故。他,更像是受了蠱惑,但這種蠱惑一般都會有異常表現,因為他還存在着人的本能,就算最厲害的操控大師,也不可能完全壓制本人的意志。最關鍵的是,這樣的術法必須和被施法者很近,才能將自己的思想灌入被施術之人的腦子裏,讓他原模原樣的複述。」
「也就是說,如果他是被施術,那麼在他被審問的時候,那個施術之人就在旁觀?」溫亭湛仔細回想了宗卷,「除非是衙役或者提刑官本人,案卷上記載的很詳細,當日公審為了防止百姓情緒過激而不好控制,他們都被攔在了極遠的府衙外,連公堂的大門口都沒有入,結果都是在堂衙役口口相傳,也不存在有其他官員旁聽。」
「當年審理此案的提刑按察使已經致仕,我也已經調查過,並沒有可疑之處。」
「那就只有可能是當初的提刑按察使抹去了一些事實,比如桑聚並沒有面色無異的供人,亦或者擾亂桑聚的是其中一個人證。」夜搖光只能想到這兩種可能。
「這個我再去查一查當年錄案之人,和當年出堂作證之人。」溫亭湛將話題拋開,「快吃飯,吃了飯我們早些回家歇息,明兒有的忙。」
夜搖光也不想費神,迅速的埋頭大吃起來,以免金子這隻吃貨掃光。
第二日,果然如溫亭湛所料想,他人已經到了溫州的事情瞞不住,甚至他的落腳地也是被查了出來。溫亭湛明明被拆穿了,他還是要裝傻充愣,就是不去布政使司,由着一批又批的人登門拜訪,全部拒而不見。
在家裏陪着夜搖光兩日,才和夜搖光大大方方的出了門,只不過出門的行頭變了變,夜搖光變成了溫亭湛的模樣,施了個障眼法,隱去了自己的肚子。而溫亭湛呢則是易容成了衛荊的模樣,他們倆原本身高就差不多,辦起來也容易。
穿得風度翩翩的夜搖光,把架子端了起來,瞬間入戲,一臉的淡漠,看什麼都是沒有情緒,兩人去了這溫州最有名的玩樂之地韶華流金。
可別以為這裏是個青樓這麼低俗,這裏可是高雅之所,絲竹之音,繚繚繞繞;詩詞歌賦,不絕於耳;有翩翩少女穿梭期間,貢茶上點心,卻舉止端莊,不含絲毫輕狂。賞美人之人,縱使再心癢難當,也不敢毛手毛腳唐突佳人,否則任你是何等身份,都會被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