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盛夏的炎熱卷在風中,讓氣氛有些燥動和壓抑。
夜搖光站在大門口,看着庭院之中仔細勘察現場的溫亭湛,他先審問了謝立,讓謝立指出了自己射箭的位置之後,吩咐人將謝立帶下去。
等到溫亭湛看了一圈之後,拿着謝立的弓和從靶子上拔下來的箭走回了屋子裏,外面探究的其他書院的學子也已經被溫亭湛喊來各自書院的負責人疏散,溫亭湛將喬洋身上的箭矢拔下來之後,吩咐人用白布遮住抬到他們的院子裏,方便他檢查。
又仔細的看過屋子裏的每一個地方,才吩咐人將屋子封了,帶着夜搖光和白奇等人回了院子,元奕和古灸也跟着。
「這人行事,總是出其不意。」古灸一進門便嘆道。
下午的畫賽進行得非常順利,大家都以為至少這人要緩一緩,卻沒有想到它偏生就在當天夜裏來了這麼一手,讓人措手不及。
「元大人,你可有話要說?」溫亭湛抬眼望向負手立在庭院之中,看不清神色的元奕。
「殺人者沒有動用世俗之人以外的手段,這件事便是有修煉生靈的參與,它所有的手腳都動在我佈陣之前,絕無可能是之後。」元奕的語氣肯定。
溫亭湛點了點頭,雖然他們是宿敵,但是彼此的人品還沒有查到說一套做一套,既然元奕收下了夜搖光的金牡丹,就必然是誠心誠意相幫,這一點溫亭湛從不懷疑。
這件事肯定有修煉生靈的參與,否則不會活生生的一個人中了箭就立刻變成了白骨。
「也許它比我們預計的還要神通廣大。」溫亭湛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
原本他預計對方既然掛出了那首詩,就至少查到一兩個目標的生辰八字。早間那飛來金槍所殺之人,溫亭湛午後特意去問了生辰八字,拿回來給夜搖光一看,果然是金命。
而喬洋……
溫亭湛不用去查,既然它動手了那必然也是木命。
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何喬洋會神魂俱飛。夜搖光說過,對方是要取這五個人的神魂去煉製一個可怕的至陰至陽精魄。這位靈修利用了一個妖道,它自己則藏在幕後的幕後。
溫亭湛相信,就算他真的挖出這件事的主謀,也最多就是那妖道,而真正的敵人,依然不見蹤影,這是溫亭湛長這麼大,遇到過的最狡猾最棘手的對手。
「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瞬間變成一具白骨?」夜搖光覺得除非修煉生靈當面將一個人的精血全部吸收,但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拿起從喬洋身體上拔出來的箭矢,夜搖光看着箭頭,箭頭並不算尖,也沒有上鐵。另外一隻溫亭湛從箭靶上拔下來的作對比,卻完全沒有兩樣,夜搖光湊近聞了聞,也沒有什麼獨特的氣息,也不可能是下了毒。
「還有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古灸沉吟了片刻後道,「喬洋今晨到底有沒有去賽場。」
明明喬洋沒有將血留下,可喬洋的同窗卻說親眼看到,兩人一前一後。
「那就是有人假冒了喬洋,如果是這般,那麼喬洋之死就絕非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只不過對方善於隨機應變,在今晨改變了計劃。」白奇推測道,「對方不可能料想到我今日會來,更不會料想到我有鎖魂圈,但他們早早的假扮了喬洋,定然是有旁的計劃,只不過被我們打亂。」
「他們的原計劃應該是在金槍散血霧之後,緊接着木箭枯白骨。」夜搖光目光微沉,「一波接着一波,讓我們疲於應對,想要將輿論壓下去都無可能,到時候這裏會亂成一團麻。」
一想到那個失控的場面,夜搖光就覺得有些發寒。
所以,是白奇的突然到來,才緩衝了對方的計劃,給了夜搖光他們喘息之機。
「他們當中有擅奇門之能人。」元奕忽然開口道。
這場預謀他們準備了半年之久,所以他們知曉元奕督建此地,元奕是怎麼建造,建造之後如果元奕倒向了溫亭湛他們,會如何幫助溫亭湛他們,對方都已經算到。
想到這裏,元奕看向夜搖光:「看來你的那一朵牡丹花白給了。」
夜搖光揚眉:「我沒有覺得白給,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們只不過是無心算有心,因此處處落後它一步,但若是沒有我們各自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