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呀!在下平日裏喜愛乾淨,內急時寧可忍着、憋着也不去那茅廁。這不,見夫人與老爺出門去了,實在忍不住才敢偷偷溜到後院來借用一下茅廁。」
「是這樣麼?」婦人轉頭問那女子。
「娘呀……為何問起女兒來了?女兒又未曾見他,怎知他所說是真是假?女兒一直在房裏睡覺呢。」女子道。
「笑笑,你呢?」婦人又問身旁的丫鬟。
「回夫人,我……我也在睡覺,並未見過唐招房。」丫鬟笑笑福了一禮,答道。
「呵呵,夫人,你瞧我未說謊吧?」唐夢銀賠笑道。
「罷了,以後沒我的吩咐,不許進入三堂內院。」
「是,那小的告退。」唐夢銀躬身施禮轉身向外行去,走了兩步竟回頭沖那女子做了個鬼臉,不想被丫鬟笑笑瞅到了,撲哧一聲竟笑了出來,嚇得男子兔子似地逃了。
「為何發笑?」婦人問道。
「我……我笑小姐的頭髮……」笑笑隨機應變道。
婦人一瞅女孩子頭髮,登時怒道:「你瞧瞧自己什麼樣子?哪裏還像個官家的小姐,快些將頭髮弄好來內堂來見我。」
「是,母親。」女孩子低頭應道。
待婦人離開,年輕女子吁了口氣:「好懸,幸好那唐夢銀頭腦轉得快,未被我娘瞧出破綻。」
「還有我,我頭腦轉得也快。」笑笑撅嘴道。
「你也好,快來為我梳頭。」女孩子說完轉身進房。
「小姐,你為何如此走路呀?」笑笑見她走路姿勢異於往常,開口問。
「休要你管。」女孩子輕聲斥道。
「小姐,你方才在房中為何叫着要唐招房從自上面下來?他當時到底在何處呀?」
「多嘴!」
「哎呀……小姐,你裙子後面咋都濕啦?」
女子眉眼微怒:「你若再言語,我便尋針線將你的嘴縫上,聽到了沒?」
「哦……」笑笑皺眉輕應着。
內堂里,本縣的父母官、知縣司徒發新醉眼惺忪地正自斟自飲。夫人宋小娥怒氣沖沖自從外面跨了進來。
「自出門便喝,游湖時在船上也喝,此刻又飲上了,這東西咋如此吸引你?」宋小娥說着劈手來奪他的酒壺。
「夫人……」司徒發新將她的手推開,嘆口氣道:「我只這麼一點喜好,你若再奪走,我活着可真的毫無樂趣了。」
宋小娥怒坐一旁:「女兒眼見快滿十八了,整日裏和一個刀筆小吏廝混一處,你就不怕出大事?」
縣太爺醉眼微閉,道:「夫人,唐夢銀論家世與我們是有些不般配,可好歹也是清白人家。女兒既喜歡,你也莫要阻攔,由她去吧!」
「那可不行,我女兒乃知縣千金,怎能隨便嫁一個不吃皇糧的微末小吏。前些日子我嫂嫂提到的前任知縣的公子,你覺得如何?」
「絕對不可以!前任朱知縣因貪瀆被罷官不久便窩囊死了。他在任上時其子毫不懂得收斂,每每四處招搖生事。我且聽聞此子生性好色,他那隻眼便是因當街調戲民女被人抓瞎的。將女兒嫁給此人豈不是羊入虎口、推她往火坑裏跳麼?」司徒發新擺手道。
宋小娥神情沮喪,又問:「縣東巷錢百萬家的公子呢?」
「此人我也曉得一二,是個不學無術之徒。我時常聽聞他在路上摟着他那書童招搖過市,手還在書童屁股上亂摸,叫人瞧了噁心。」司徒發新皺眉否決。
「什麼?難道他也學那龍陽君喜好男風不成?」宋小娥驚道。
「夫人,莫要再挑了,唐夢銀已然很好了。」
「不行,我還是不甘心,我女兒再怎麼講也是知縣千金……」宋小娥跺腳道。
「夫人你又來了,若不是做了知縣,我還不這般飲酒呢。你莫要將自己瞧得過高,老爺我只是一個小小七品官而已,與那微末小吏差不到何處去。」司徒發新說罷猛灌了一口酒。
宋小娥張口欲再言,可瞧見他頹廢模樣也只能幹瞪眼,無奈將嘴巴閉上了。
唐夢銀,字發財,在家時爹娘又喚他小名元寶,其父唐思今乃是個落第秀才,好歹仗着東拼西湊借來的銀子開了一家書局,一家三口倒也能溫飽度日。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