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得城後司徒城城哀告一小販至唐夢銀家報信,又與武小樹趕驢直奔醫館。來至醫館門前,醫館小徒弟耿星河正要掛上門板打烊,見有人受傷忙丟了門板幫着將唐夢銀抬了進去。
「他傷到了屁股,不可以躺着。」司徒城城急道,打眼掃了下屋內,過去將先生坐診所用的桌案拉了過來,道:「叫他趴在上面。」
唐夢銀趴上去後,耿星河忙跑進去喚先生了。
「元寶,如何了?」司徒城城關切地問。
「這一路顛簸後面都麻木了,倒也不覺得很痛了。」唐夢銀輕聲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我一會兒回去爹娘定會責罵,你先為我想好說辭。」
唐夢銀微一沉吟,咬牙道:「實話實說便是。待會叫小武送你回去,有他為你作證,由不得你爹娘不信。」
「依你便是。」司徒城城道。
「你二人跑到河邊做什麼?」武小樹此刻方想起來問。
「不關你的事兒,記得一會兒要送我回衙門,否則我這樣子無法向爹娘交代。」司徒城城道。
「回衙門?」武小樹不解。
「城城她爹如今是咱縣的知縣。」唐夢銀解釋道。
「哦……」武小樹應道。
這時,縣裏有名的老神醫梅樹春被自己的徒弟耿星河攙了出來。
「梅老先生,快些為元寶瞧病,他傷的很重。」司徒城城叫道。
「哎喲……原來是縣太爺的千金,誰受傷了?」梅樹春竟然認的司徒城城。
「他挨了兩刀。」司徒城城一指唐夢銀道。
「刀傷?」梅樹春怔了怔,又問道:「傷在何處?」
「那個地方。」司徒城城道。
「哪個地方呀?」梅樹春追問。
「屁股,一邊挨了一刀。」司徒城城紅着臉答道。
「怎麼傷在那裏了?是何人所為呀?」梅樹春問。
「你問那麼多做甚?快些為他醫治。」武小樹不耐煩地催促。
「說的也是,待我來瞧瞧先。」
梅樹春說罷便來至唐夢銀身旁,還未等他撩起衣服瞧傷,門外奔進來二人,卻是唐思今與馬小翠。
「好你兔崽子,野出去一天也不給爹娘招呼一聲,縣衙有事尋你不着,人家白縣丞氣得都來家問罪了,你給為娘老實交代到底去了何處呀?」馬小翠進屋後,雙眼圓睜怒聲斥道。越講越氣上前抬手照着唐夢銀的屁股便是一巴掌,唐夢銀立刻痛得呼天搶地哀號不止。
「這是鬧哪出?我也沒用力呀?為何叫得這般悽慘?」馬小翠唬了一跳,忙問道。
「伯母,你打到他傷處了。」司徒城城心疼不已,忙道。
「什麼傷處?兒呀,你為何趴在桌子上?呀!你受傷了,傷在哪兒了?快些叫娘瞧瞧。」馬小翠這時才留意到唐夢銀姿勢的異常,慌忙問道。
「傷在你方才打的那地方。」司徒城城臉一紅輕聲道。
「傷了屁股,厲害麼?」
馬小翠心急也顧不得有人在旁,撩起唐夢銀的衣衫,兩把將褲子給他扯下來,只見兩個屁股蛋子上各有一個血洞,還在不住往外滲血。馬小翠一見此景二話未說,一翻白眼向地上倒去,身後的唐思今慌忙將她抱住了。
「梅先生,有勞你速速為我兒醫治,」唐思今對梅樹春道,又轉頭問司徒城城:「你二人去了何處?元寶為何受傷?你又為何穿成這般模樣?」
「我二人去了……去了城南河邊柳樹林。」司徒城城怯怯答道。
「去那裏做甚?」唐思今又問。
「去那裏……去那裏……」司徒城城面帶羞紅,低頭支吾着不知該如何說。
「說呀!」唐思今催促道。
他懷裏的馬小翠登時着了急,睜眼對自家男人斥道:「你問那麼明白做甚?人家少男少女跑去到那偏僻的所在自然是有要緊的事做。」
「哦……如此那我便不問根由了。元寶被何人所傷總可以說吧?」唐思今道。
司徒城城忙點點頭,道:「我二人遇到了狼匪。」
「我的親娘!你二人竟遇到了狼匪?」馬小翠尖聲叫道,然後一閉眼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