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飯,司徒城城便告辭要回縣衙。
馬小翠一把將她扯住,上下左右好似瞧不夠一般,柔聲道:「乖城城,幾時再來瞧娘呀?」
司徒城城聞言驚得嘴巴張了開來,唐夢銀也是直翻白眼,坐在桌旁的唐思今剛喝到口中的茶水猛地噴了出來。
馬小翠怒視他一眼又改口道:「幾時再來家瞧伯母呀?」
「我說話不作數。」司徒城城輕輕答道,拿眼瞟向唐夢銀。
馬小翠立刻轉向兒子怒聲道:「城城何時想來,你便速速將她帶來,倘若再無故阻攔,你爹每晚的鬼哭狼嚎便是你的榜樣。」
唐思今剛喝到口中的茶再次噴了出來。
二人剛至縣衙,丫鬟笑笑急急迎了出來。
「哎呀……小姐,見你不回來夫人命我四處尋你,如今正在大發其火,連老爺的酒都給強行收走了。」
「哦……唐招房姑奶奶病了,我隨他一起去探望老人家,順便在他家用了午飯。」司徒城城眼珠一轉,忙道。
「你姑奶奶才病了。」唐夢銀氣呼呼叫着轉身去往招房。
「那我該如何編呀?不是,我該如何對我娘說呀?」司徒城城在後面跺腳急道。
「你被虎頭山的老虎叼走了,被山上奇人搭救方逃得性命。」唐夢銀遠遠答道。
「這個說辭也不錯。」司徒城城眨着眼道,「走吧!就如此向我娘回話。走呀!」
笑笑直咧嘴:「小姐,你覺得夫人會信麼?被老虎叼走,那你還能有命活着回來?」
「你講得也在理,笑笑,你快幫我想個法子。」
「被狼匪劫走了,又被唐夢銀救了回來。」丫鬟笑道。
「哇……好說辭,我娘最不待見他,現如今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嘍……瞧我娘如何作答?」
司徒城城一拍手哈哈笑了起來,然後攬了笑笑的腰向內宅去。
「笑笑,你曉得百合是什麼?」司徒城城邊走邊輕聲問道。
「是花。」笑笑答。
「除卻花以外還有何意?」
「不曉得。」
「女子間長久相處何來的百合花?今夜你來我房中睡,我倒要瞧瞧會發生什麼?」
「哦……」
未時過半,堂審又再進行。
那位縣丞白太黑手持酒壺一屁股坐在了唐夢銀身旁。
「白叔,有日子沒見您老,我娘燉了羊腸子說請您老今夜去我家與我爹喝上幾杯。」唐夢銀頭也不抬,低聲道。
「嗯,曉得了。」白太黑目不斜視,輕聲道。
司徒發新一拍驚堂木,喝道:「將花雕帶上來。」
站在下面右首的衙差張月憋着笑躬身道:「稟大人,花雕並非案犯。」
司徒發新咂巴咂巴嘴:「娘的,中午沒讓飲酒,如今滿腦子都是花雕。將張廣平、馬安泰帶上來。」
不多時,二人上堂跪在了案前。
「馬安泰,老爺我差人詢問了相思明月樓的夜襲人,她稱昨夜並未與你飲酒,你有何話說?」
「大人,她未飲,只小人飲酒。」馬安泰答道。
「此話怎講?」
「回大人,夜襲人乃相思明月樓的頭牌,我對她仰慕已久。哀求多次她均推託不見,小人便將酒菜擺於她房門前獨自飲酒,只盼她出來時能與我見上一面。」
「真是個賤男人。」
大堂上忽然傳出一聲嬌斥,聽聲音來自司徒發新座椅後面的海水朝日圖屏風處。
「小人確是賤,可我卻非賊人,也未欺侮那張王氏。」馬安泰不曉得是誰發話,忙低頭回道。
「是不是賊人,你說了不作數,我再問你,你何時離開的相思明月樓?」司徒發新問道。
「子時剛至。」
「滿口胡言,老鴇說你亥時便離去了。」
「那應是小人喝醉了酒,記差了時辰。」
「聽你所言,與老鴇及捕你的衙差所述句句不符,顯然你未講實話。來人!」
兩旁衙差一起躬身應了一聲。
「拖下去用板子狠狠打。」司徒發新驚堂木使勁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