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燕望着他說道:「姐姐原諒,我夫君有病常年下不得地,所以無法出來相見。」
馬小翠微覺驚訝,便道:「如來如此,既然妹夫行動不便,我隨妹妹進屋去探望一下才是正理。」
「姐姐請。」段飛燕側身道。
馬小翠先行進了內間,見房內擺設簡單至極,除了一床一櫥一桌再無他物。桌旁左邊大椅上坐了一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白淨的面龐,頭髮梳得整齊,穿着簡單且乾淨。滿臉笑意朝馬小翠拱手道:「早聞姐姐大名,今日終於得見,恕小弟不能起身施禮。」
馬小翠嘻嘻一笑,擺手道:「莫如此,我本就不喜歡那些俗套虛禮。」
段飛燕進得房將手中湯罐放在桌上,對馬小翠道:「姐姐快些請坐。」
馬小翠到右邊椅子上坐了,段飛燕自大櫥里尋了兩副碗勺將湯盛了兩碗,一碗給自家男人,一碗端給了馬小翠,口中道:「姐姐一路上奔波也累了,先喝碗湯解解餓,小妹即刻去做飯。」
馬小翠也不客氣,端了碗便喝了口,咂咂嘴道:「妹子好手藝,滋味端是不錯。」
男子笑道:「我妻自嫁入我家,做飯操持家務樣樣拿手,小弟如今又身子不便,里外一切俱都落在她的身上,也着實難為她了。」
馬小翠道:「瞧面相你比我大,自稱小弟恐是不妥吧?」
段飛燕聽罷忙道:「姐姐怎說此話,你我姐妹情誼深厚,他自然該隨我叫聲姐姐。」
「理應如此,理應如此。」男子附和道。
「既如此我也不客氣了。不過妹夫的大名可是威名遠揚,提起舞佳尚哪個不知。」馬小翠說着將湯碗一飲而盡。
「姐姐莫信那些,都是不知底細的人以訛傳訛罷了。」這人擺手笑道。
「未來之前還以為大漠飛煙閣是個戒備森嚴,滿處是手持弓箭兵刃的恐怖所在,此刻才知原來只是個沒有城牆的祥和之地,不過偌大人數總要有個領頭的吧?」馬小翠問道。
段飛燕見她碗空,再要為她盛一碗卻被馬小翠攔下了。
舞佳尚說道:「不瞞姐姐,此處名為兩家莊,原只有兩家住戶,後來越聚越多才形成如今規模。後經商議,由所有住戶每十家推選里長一名,再由里長推出一名管事,蒙鄉親們瞧得起,小弟暫時做了管事。平常里長們都來此聚會商討莊內大小事務,我妻經常為他們煮些羹湯,想來灶房門上所刻的大漠飛煙閣便是如此傳出去的。」
「不知妹夫這身子是怎麼回事兒?」馬小翠問道。
舞佳尚一聽只是苦笑着微微搖頭卻未答話。
段飛燕一見忙道:「被曉風殘月莊打得。」
這話倒是叫馬小翠大吃一驚,不禁又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們與曉風殘月莊因為水源之事鬧過幾回,也打過幾回,五年前兩家又火拼了一場,你妹夫就是在那場爭鬥中受了重傷……」段飛燕說到此竟略帶幽怨望着馬小翠。
「幹嘛這樣瞧我?人又不是我打的。」馬小翠不悅道。
段飛燕忙道:「姐姐,當時那種情況小妹完全可以尋師父師姐來幫我的,可那莫絕倫是姐姐的晚輩,又是霸王村出來的,小妹不想兩家為此大動干戈傷了和氣,於是便忍下了。」
馬小翠聽到此心裏不禁一陣煩躁,他未曾想到兩家愁怨如此之深,那自己答應莫青衣的事情豈不是沒了希望,想到莫青衣她哎呀一聲跳了起來,起身便往外跑。
她這一驚一乍倒把段飛燕嚇了一跳,在後面追着叫道:「姐姐這是要去哪裏?」
馬小翠也不理她,除了房徑自往大門方向奔去。段飛燕見她不答話只好隨着過去,出了大門又見馬小翠去了胡同口前的一輛大車旁,便釋然道:「原來姐姐還趕了車來,定是有東西落在車上了。」
她話剛說完卻見馬小翠驚聲叫了起來,圍着車轉了一圈又挑起布簾瞅了眼,然後接着又叫。忙奔過去問道:「姐姐丟了什麼東西麼?」
「我把人丟了。」馬小翠吼道。
段飛燕也吃了一驚,又問:「姐姐還帶了人來?是什麼人呀?」
馬小翠扭頭望着她,沉聲道:「我將你兒子帶來了,可現在不見了?」
段飛燕聽了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