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的房中,歲如煙單留下了周五。
「只你我二人,講吧。」歲如煙道。
「夫人與一男子被人發現雙雙赤裸宿在客棧中。」周五低聲回道。
歲如煙聽罷眉毛立時豎了起來,剛要怒聲大罵,忽覺得此事蹊蹺,又問道:「那男子是何人?」
「系城外羅家村的。」
歲如煙又變了顏色:「羅家村?姓氏名誰?」
「叫羅暮春。」周五答道。
「羅暮春,怎會是他?」
「老爺認得此人?」
「我帶如霜回來時,在村口見過他。他與夫人怎會相識?」
「我也甚感奇怪。按說夫人平常一向不出門,不該認得此人。」
「是何人發現?」
「客棧小二,那小二也不懂事,敲了幾次門見無人應,竟叫了幫手將門破開闖進去,見夫人與羅暮春共睡一榻。夫人回到家中,羞愧難當,當晚便懸樑自盡了。」
「那羅暮春現在何處?」
「被人打了半死,倉皇逃走了。」
歲如煙扶額沉思半晌,又問道:「周五,你來家最早,與我感情甚篤,你將實話告訴我,此事尋常麼?」
「回老爺,自然是不尋常。」
「哪裏不尋常?」
「夫人絕不會與這羅暮春相識,共睡一榻更加絕無可能。我還知凌姑娘也來自羅家村,與那羅暮春自小熟絡,那人隔三差五便來城裏騷擾凌姑娘。還有關鍵一處便是……便是……」
「大膽講來。」
「老爺離家後,夫人近日為凌姑娘尋了一門親,凌姑娘堅決不答應。」
「竟有此事?那家是誰?」
「田不語的公子。」
「朱憐花?」歲如煙滿臉愕然,隨即又不解道:「聽你所言,難道夫人之事乃如霜聯合那羅暮春所為?」
「這……小人不敢亂猜。」
「我再問你,自我將凌姑娘帶回家來,你可發現她有異常之處?」
周五想了想,答道:「凌姑娘待人禮貌可親,輕易不得罪人,府內下人對她觀感一向很好。除了她每日一早堅持去市場買菜,實難想出她有何異常。」
「去市場買菜?」
「是呀,按說此事非她份內,夫人也曾說過她。她只說在鄉下做活習慣了,閒下來不適應。」
「如此說來,她每日都會外出,與那羅暮春通氣倒也有可能。可她為何要陷害夫人呢?難道只為強令她嫁人這一樁麼?」歲如煙自語道。
「還有一事,也透着蹊蹺。」周五道。
「快講。」歲如煙催道。
「事後我曾找那客棧小二,問他詳情,他倒是與我講過一事。」
「何事?」
「當時,他與人破門進房後,見到夫人與羅暮春尚在熟睡。一番吵鬧後二人方被驚醒,若二人有私情,哪敢在客棧睡得如此安穩?」
「莫非她二人被下了藥?」
「小人是這樣想的。」
「羅暮春若與如霜通謀,為何他自己也要喝藥?」
「小人想來存有兩種可能:一者羅暮春未喝藥,卻故作沉睡。二者是為將事情做得逼真,與夫人一同喝了藥。」
「不通,不通,此事定不會如此簡單。既然夫人不識的羅暮春,她是如何到了客棧之中呢?定是有人將她引去,或是強擄過去。」
周五猶疑半晌,又道:「老爺,小人以為凌姑娘與此事絕脫不了干係,內情恐要問她。」
「你出去叮囑他人都將嘴閉了,此事再不可對外說了。」
「老爺,此事外面早已傳開,當時進到客棧房中不止小二一人。」
歲如煙面露疲憊,道:「我累了,你將我抱到床上,傳話下去,夫人喪事照常操辦。」
「是。老爺如何受傷?要不要找大夫來瞧瞧?」
「無大礙,將養些時日便好了。」
黑暗中,浪淘沙與小商相擁而眠。與年輕異性赤裸相對,再加有了男女之事本就沒了防線,他睡得倒也安穩。在他心中已將懷中人視為自己至親之人,對她的喜愛、痴迷都在瘋狂滋長。
腳步聲輕至,碗
79章 逃脫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