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樹忽覺得有人在碰自己，扭頭見霸如花正在瞧着他傻笑。他不解何意？剛想不予理她，胳膊又被碰了下，再瞧她仍在傻笑，心內暗嘆了口氣，將左手伸了出去。霸如花一把捉過在他掌心寫道：「何為借種？」
這等事豈是幾個字可以說清的？武小樹暗自皺眉，見霸如花面帶期盼，又怕漏聽了房中人說話，無奈捉過她的手寫道：「我也不知。」寫完見霸如花又來扯他，登時惱了，雙眼圓睜攥拳在她眼前晃了晃。霸如花見他真的惱了便不再糾纏。
「那些童男童女畢竟年幼，長到成年便融入到了祭國人當中。待他們成年後紛紛與祭國人婚姻嫁娶。」田不語道。
「結果怎樣？」歲如煙問道。
田不語道：「所生後代身高、樣貌上雖不及成年後的童男女，較原住祭國人而言卻是天壤之別。當年圖謀此事的那些祭國人欣喜若狂，以為經過人種混合，原住祭國人人種的先天不足得以彌補，他們創造出了完美的新祭國人。」
「如此說來，祭國人中若有身子稍高、樣貌不是忒丑的，都乃是我天朝的後代子孫。」歲如煙沉吟道。
「這一說法倒也不算全錯。」田不語道，說着自己也笑了。
「語兒，我依然未聽明白，你所講的這些與你府中祭國女子有何牽扯？」
「這便說到了。古語云星星之火可燎原，數百年後，自我天朝所去的童男女後代子孫早已遍及祭國。如此繁衍便過了千年，祭國人忽然察覺到他們的人種缺憾在所生後代身上又再呈現……」
「這是為何？」歲如煙奇道。
「當年那些童男女與原住祭國人相比較畢竟乃少數，又歷經近千年的混雜繁衍，其後代擁有的天朝血脈早已稀薄，由此祭國人又開始變得與他們的先祖一般又矮又丑了。若任此下去，祭國人先祖處心積慮所圖之事到頭來豈非全都落空？知曉先祖秘聞的少數祭國人開始商量法子解決。最終，他們拿出的計策依然是『借種』。」田不語道。
聽到此處，歲如煙詫異道：「咋借？他們要來我天朝擄人？」
田不語道：「不錯，商量出解決之法後，祭國人開始乘船不斷騷擾我天朝沿海百姓，燒殺擄掠同時，凡是見了男童女童皆擄上船帶回祭國。朝廷派出雄兵在沿海抗擊，祭國人不敵，無奈派來使臣求和並誓言再不侵犯。」
「倘若如此，他們的圖謀豈不又落空了？」歲如煙問道。
「此計不成，祭國人又生一計，開始舉國選拔種族缺憾不明顯的美貌女子。借兩國通好之際將這些女子分批送來我天朝，再尋我朝俊朗少年男子與之歡好，待懷了身孕便回歸祭國。」田不語答道。
歲如煙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啊！」
田不語道：「如今你可明白我府內的祭國女子所為何來了？」
田不語此番言語太過驚人，歲如煙心如狂潮激盪不休，竟思索沉吟無語了。
房外，武小樹這會未等霸如花來問他，卻捉了她的手寫道：「如今可懂了？」
霸如花瞧他寫完，又抓他手寫道：「哪有如此簡單？」
武小樹一瞧眉頭立時皺了起來。霸如花所言不錯，田不語府內有祭國女子不假，那日在大堂之上鏢局鏢師曾說護送來的女子有二十餘人，倘若這二十餘人懷了身孕送回祭國後再選女子前來，那所需時日過久，何時方能達成改變祭國人種先天缺憾之意圖。再有便是祭國人是如何尋到田不語的？田不語為何又甘心冒天大風險替人操辦此事？
想到此，一女子閃現在他的頭腦中，小商，這些疑惑恐只有她能為自己解開。
這時，房內田不語又道：「我身為天朝子民，卻做了此等通敵賣國之事。現今，衙門已查抄了我的府宅，我所為之事已然外露，官府定會四處緝拿我。如煙，如今你曉得你我無法團聚了吧？」
「語兒，明知通敵賣國，你為何要這樣做？」歲如煙問道。
「他們當初將我兒朱亦群帶走並以此要挾我，我也是被逼無奈方走上此路。」田不語道。
「他們是誰？」歲如煙追問道。
田不語搖頭道：「莫問，說不得。」
歲如煙語氣一緩，道：「語兒，無論你之前做過什麼，我都可以不記得，也不計較。
110章 斷腸人慾斷人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