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樹死死盯着小二澀聲問道:「你將話再說一遍。」
小二被他樣子嚇得發顫,吞了下口水方道:「你殺了我新嫂嫂。」
「陸蟬兒?」
「是呀!」
「簡直胡說八道!我方才出門時她尚好好的在床上睡覺,你是不是做夢撒癔症?」
「哥,我倒覺得是你在撒癔症,要不怎能將自己剛過門的媳婦兒殺了?你殺嫂嫂師父師母可都見到了。」
「一派胡言!閃開,我回家瞧瞧去。」
小二一把抓住他胳膊,叫道:「哥,你不可回去。我所說都是實情,乃師母親口說與我的。此刻四周相鄰都聞訊進咱家查看,你若進去定逃不掉。」
「與我閃開!」武小樹將小二推了個趔趄,邁大步進了自家大門。
院中果然站滿了人,俱都交頭接耳衝着偏房指指點點。那正是武小樹與陸蟬兒的新房。武小樹推開人群徑自往裏擠去,因人多雜亂,竟無人瞧出來是他。
來至新房門前,哭聲聽得更清,那是自己的娘諸清雲在哭:「我可憐的兒媳,娘對不住你,不該應了那司徒城城,硬要撮合你與我兒婚事。你這一去,我與他爹怎向你家人交代呀?」
「冤孽!冤孽呀!我前世到底做錯了啥?怎養出這樣一個混賬?」武大松痛心疾首叫道。
「大松,莫要只顧難過,快些讓人去陸府報信吧!」有人勸道。
武小樹聽到此處猛地推開門前圍觀之人闖進房中。見親娘趴在床邊痛哭,爹爹武大松站在一旁垂淚,另有幾人陪在房中,卻見不到陸蟬兒。
「爹,娘,這是怎麼了?蟬兒去了何處?」他張口問道。
見他忽然出現,房中登時靜了下來。所有人將目光向他望來,連諸清雲也止了哭聲張大嘴傻呆呆瞧過來。
「爹,娘,蟬兒去了何處?」他再問了一回。
「你這孽障,殺了人還敢回來?瞧我不打死你。」武大松終於反應過來,口中吼叫着便要衝過來。
「哎呀……他爹莫要動手,他既回來,自有官府治他罪。」諸清雲一把扯住武大松叫道。
「快些鬆手,殺了自己媳婦須償命,要官府殺他還不如由我打死,如此也對得住武家祖宗。」武大松吼道。
「既報了官,自有官府來拿人,諸位鄉鄰,快替我攔住他爹。」諸清雲死死抱住武大松,沖旁邊幾人叫道。
那幾人聽了她話,也未來得及多想,上前一起抱住了武大松。諸清雲趁機脫了手,幾步跨至武小樹跟前,揚手便是一巴掌。武小樹也不敢躲,生生受了。隨着一聲脆響,諸清雲又照着他胸前開始不住捶打。
「你這冤家,怎可做出這等事來?你這不是要為娘的命麼?」口中大罵着,忽靠近武小樹低聲急道:「冤家,怎又回來了?趁縣衙未來人,還不快些逃命。」
「娘,你與我爹到底怎麼回事兒?為何都咬定我殺人?我殺了誰?」武小樹抓住諸清雲雙臂搖晃着問道。
「哎呀……我可不想活了……」諸清雲以為他在假裝糊塗藉以脫罪,咧嘴又大哭起來。
武小樹見親娘如此,只好又問武大松:「爹,蟬兒在何處?」
武大松聽他一問,想法也與諸清雲一般,登時紅了雙眼,叫道:「自己做下的惡事,還在假裝糊塗問個不休,我武家怎出了你這孽障?你想瞧你媳婦兒是不?來來來!我給你瞧個清楚!」說罷,猛地掙開了那幾人,轉身將床上被子揭了開來。
武小樹推開諸清雲,幾步到了床前,見陸蟬兒身穿小衣雙目閉合似在沉睡,再向下瞧,一把匕首直插進她的胸膛,血已浸透小衣。一個時辰前尚與自己歡愛嗔笑之人直挺挺躺在眼前,且已陰陽永隔,他頭腦一暈「噔噔噔」倒退幾步,身子搖晃不止。
「人也見了,如今無話可說了吧?」武大松厲聲道。
「爹,你為何說是我殺了她?」武小樹嘶聲問道。
「我與你娘親眼所見,還冤枉你不成?」武大松道。
武小樹又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陸蟬兒,心內一痛,叫道:「娘……你瞧清楚沒有?那人可真的是我?」
諸清雲聞言趕過來舉手又開始捶打他,口中叫道:「不是你是哪個?你是我兒,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