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貴妃這樣講,溫母忙說道:「怎能這樣說,你弟弟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真要娶個家世顯赫的,若是性子驕縱進了咱們家的門未必是好事。」
溫馨想想溫明的脾性心裏釋然幾分,就道:「我是怕你們為着我委屈弟弟,說起來他的婚事一直耽擱着,也是因我的緣故。」
她成了貴妃,溫家有了爵位傍身,溫明成了世子,那就是塊香餑餑,他的婚事不知道多少盯着,溫家自然是謹慎又小心,這才一直拖了下來。
「娘娘快別這樣說,家裏人都好着呢,我們是想着給你弟弟找一門妥帖的婚事,這才耽擱哪裏是因為你,切莫多想才是。」溫母連忙解釋,生怕女兒多心愧疚。
溫馨知道怎麼回事就成,看着溫母這樣笑着說道:「既是這樣,想來阿瑪已經看好了,若是你們覺得可以那就定下來吧。」
這樣也好,溫家現在本就是鮮花着錦,若是溫明的妻族並不顯赫,這對溫家也是好事。
若是強強聯姻知道皇后跟齊妃更是要狗急跳牆,相看好了人家,只要那姑娘真是個好的就成。
這事兒定下來溫家也算是了了心事,只等着兩邊通信把婚事定下來,下聘訂婚期也得一樣一樣來。
三書六聘自然不能馬虎。
回頭溫馨就把這事兒給皇上說了,顯然他也知道了,笑着說道:「今兒個你父親還進宮提起此事,你這裏也知道了?」
溫馨點頭,「家裏為我想得很多,我心裏很是愧疚。」
皇上輕輕一笑,「這事兒多半是溫文的主意,現在溫家水漲船高,溫文調回京城本就顯眼,若是溫明的婚事再強一些,對溫家不是好事。況且你弟弟的性子也不適合高門顯貴家的嬌嬌女,沒得委屈了你弟弟。」
這話說得,不該說是委屈了人家姑娘?
但是溫馨聽着就是高興,「也是,溫明是要找個性子溫順些的才好,若是那整日惹是生非的,只怕這日子也過不好。」
「別擔心了,你父親的這位好友官聲不錯,想來女兒也是好的。」
溫馨點頭,「我額娘說見過,她的眼光不差,既然瞧上了應該是真的好。」
「那你還擔心什麼,別整日的愁眉苦臉的。」
「哪有,竟亂說。」
等翻過了年,溫馨這才長舒一口氣,過了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才對外說身體大好不裝病了,景仁宮這才又熱鬧起來。
五阿哥的婚事也正準備着,皇上不讓溫馨操心,每日裏回了景仁宮,自己替她看婚事的賬冊禮單,一項一項的校對,溫馨覺得自己許是真的年紀大了,這一胎懷的很是有些沒精神,整日的困勁很大。
若不是柳承顯日日來請平安脈,知道她的身體無事,溫馨都會想着是不是有人害自己了。
脈象無事,那就只能歸咎於年紀大了。
有時候兩人說這話,溫馨一歪頭就能睡着了,皇上聽着沒聲音抬起頭來看時才發現她睡着了。
就因為這樣,五阿哥的婚事他才接手過來,怕外頭傳話不好聽,說他厚此薄彼,每日裏到了景仁宮才處置這些事情。
七八個月的身子已經很顯懷了,夜晚還會抽筋很是折騰人,她晚上睡不好,連帶着皇上也跟着折騰。
溫馨心疼他白日裏要處置朝務,晚上還要因為她不能好眠,就讓他在養心殿睡,可他沒答應。
這人的性子也有些執拗,溫馨勸過一回,瞧着他有些生氣,也就沒再勸了。
三月里善哥兒大婚,阿哥所那邊的院子是善哥兒自己收拾的,溫馨也去看過過一回,鑑於她挺着肚子怪嚇人,善哥兒可不敢讓他母妃再四處走動,好說歹說溫馨才不去了,心裏難免有些遺憾。
裕妃知道就替貴妃往那邊跑,屋子裏擺了什麼物件,收拾成什麼樣子,院子裏種了什麼花草都說得清清楚楚的。
善哥兒成親那日,是個挺好的天氣,溫馨坐在景仁宮裏,遠遠地也聽不到阿哥所那邊的動靜,但是知道那邊已經熱鬧起來了。
今兒個是見不到新人的,溫馨得等着明兒新人來給她請安。
善哥兒今兒個早上還來見過他,瞧着兒子一身大紅的喜服分外精神,尤其是眉眼間跟四爺簡直是一脈相承,溫馨的心思就有些恍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