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巫東籬。」
眾人一愣。
巫東籬？
巫東籬？！
寧月桐眼底演過一絲笑意。
她身邊的助理則是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不是顧未眠？」
她笑得前合後仰、花枝亂顫，一直笑得停不下來。
一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新助理抬手用手指掖了掖眼角的眼淚。
真的笑死了……
「我的天，這麼大陣仗，還出動了直升機，還讓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陪着看着這麼久，最後竟然不是顧未眠？」
她說着，又笑起來，「剛剛不是說……那個第三名都是顧未眠培養的嗎？怎麼她連第三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吧？」
德昌的學生們臉瞬間漲得通紅。
這不可能啊！
有人不甘地道，「巫東籬也是我們學校的。」
寧月桐聞言，也跟着嗔怪地看了自己的新助理一眼，「小妹沒得獎，不知道心裏多難過，你怎麼好這麼說話的？」
新助理聞言，大呼冤枉，「那這本來就是事實嘛，他也不是顧未眠！昨天可是顧未眠親口說，她要給你榮譽，這就是她口中的榮譽？是由別人帶來的榮譽？」
她說着，臉上已經是赤果果的輕蔑，
「而且……巫東籬是一個多月前剛剛轉學過來的吧，倒是也能算德昌的學生，不過……你們真的有臉說巫東籬是德昌培育出來的嗎？」
她輕輕搖着頭，嘆了一口氣，臉上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們真的有臉認為……這是德昌的榮耀？反正我是沒臉的。」
新助理的這一番話，讓所有學生的臉一時間都漲了一個通紅。
如果這一番話對那種已經在商場中沉浮了多年，渾身被染得漆黑，完全不知道羞恥心為何物的社會老油子來說，或許根本都激不起他們心底的一點點浪花。
直接就能給新助理一句有什麼不能的。
但是對於這些心存底線，依舊有羞恥心的學生來說。
這話就像是把他們架到了火堆上面烤。
別提有多難受了！
能嗎？
他們真的有臉那麼說嗎？
不能……
他們沒這個臉。
巫東籬看了顧未眠一眼。
這個時候，就連顧未眠的眉頭都跟着微微皺了起來，臉上是困惑和不解。
顯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
就像巫東籬和程岩柏他們都不明白一眼。
顧未眠怎麼會輸呢？
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
巫東籬的唇瓣抿緊了，聲音沙啞，「未眠……」
顧未眠神色卻是不動，微微笑着看了巫東籬一眼，「不是你的問題。」
這根本不是巫東籬的問題。
巫東籬抿了一記唇瓣，嘴唇有些乾乾的。
雖然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就因為他拿了這個第一，德昌中學的白塔就要被推倒了。
德昌中學的幾個學生幾乎個個都紅了眼圈，抿着唇瓣一言不發。
寧月桐依舊是那一貫溫婉大方的樣子，
「好了，我們下去吧？」
她說話的時候，微微笑着，眼角眉梢是喜意，臉上幾乎能透出光來。
白塔……該被推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