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緊張地握緊了自己的雙手,
「什麼音頻?」
段西深淡眸靜靜地看着寧月桐。
寧月桐整個人緊繃到了極點,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臉上扯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爸?」
段西深轉開了眼眸,重新拿起了剪刀。
寧月桐見狀,吐了一口氣,這一口氣還沒有吐完,耳邊響起段西深的聲音,
「你有顧未眠一半的腦子,我就滿足了。」
寧月桐整個人僵住,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什麼叫顧未眠一半的腦子?
她的嘴唇翕動了一下,臉色發白,
「爸……」
段西深並沒有理會寧月桐,視線轉向電視機。
幾秒的時間,男人聲音低沉,
「這樣的蠢事,以後不要再做。」
寧月桐臉色忽的變得雪白:
「也不算是蠢事吧……」
她聲音乾澀,
「我、我只是覺得,顧未眠總是出來破壞你的行為,應該要給顧未眠一個教訓,起碼讓她知道和你作對的下場……」
男人從電視上收回了視線。
靜默地看着面前光禿禿的枝幹。
許久,都沒找到下手的地方。
幾秒的時間,又放下了手裏的剪刀,摘下了手套。
一個人真的蠢到了一定程度,就是想要修改,都難。
他淡聲問,
「所以,你教訓到她了嗎?」
寧月桐有些不服氣,
「如果不是寧瞿若橫插一槓,憑着顧未眠對顧其方的妥協,她說不定就默默認下了。」
明明一開始還是很成功的。
段西深看着面前這個女孩。
當時剛認識的時候,明明還挺機靈的一個孩子。
怎麼就是看不明白呢?
顧未眠在一步步壯大自己。
她一直用的都是陽謀,是正道。
也是最不可抗拒的力量。
寧月桐想的,卻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陰謀詭計。
他擰了一記眉心。
寧月桐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直播還在進行着。
今天燕京台的收視已經爆炸了。
寧月桐看着電視裏,從頭到尾也沒做什麼,反倒差點因為對顧其方的心軟而輸掉的女人。
怎麼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了哪裏。
忽然,大禮堂的門打開。
寧月桐的眼眸微微撐大了。
那個人……
他怎麼會……
看着老人為顧未眠授勳。
寧月桐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儀式結束得很快,寧月桐卻久久沒有回神。
電視機里,響起一陣歡呼。
寧月桐臉上的肌肉繃緊了,眼珠子裏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怎麼會這樣?!
顧未眠不僅沒受到影響,竟然還成了少校?!
寧月桐眼眸微紅,聲音幾乎顫抖了,
「不知道又攀了什麼關係……」
段西深抬眸,看向面前這個女孩,幾秒的時間,男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攀的關係,能比你攀上我更厲害?」
語調沒有什麼大的起伏。
裏面的每一個字,卻都寫着失望。
寧月桐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瓣,瞪大了眼睛看段西深,眼淚還是沒能忍住,掉了下來,
「我只是不懂,為什麼你這樣欣賞顧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