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
醫生神色有些窘迫，「而且，很可能是休克性昏迷，如果不醒過來的話……」
霍硯沒有表情，一個字一個字地接上，「就會變成植物人。」
所有人徹底沉默了。
而華國第一金牌律師，無理都要辯出三分道理的方重錦此刻更是沒了聲響。
任何一個有正常公理心，有同情心的人，都會為了他之前說的那種話覺得害臊。
所有人都沉默着。
只有霍硯，冷靜得有些過分：「原因查出來了嗎，後續的治療手段呢？」
醫生見病人的家屬情緒沒有過分激動，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且不論在場這些人的背景，就說這一個個人高馬大的人，一旦情緒激動又做些什麼，他當場就沒命了。
他低聲道，「具體的原因還沒有查出來，有可能是石塊敲到額頭的時候，裏面受傷了，但是我們現在還查不到這部分的問題，而且我們調了顧小姐的病例，發現前不久她就有過一次頭痛就診的經歷……」
一旁寧瞿若臉色沉了，「什麼頭痛，我怎麼不知道？」
顧未眠提都沒提到過。
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的段千川聞言，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他隨口將那天顧未眠拍完戲後忽發頭痛甚至昏迷的事情說了。
「……事實上，第二天去劇組的路上，我遇到過未眠，那個時候她的狀況好像就不太好。」
當時看到車裏的顧未眠的時候，她一臉蒼白，滿額的冷汗。
他卻沒想到那方面去。
段千川遲疑的道，「而且瞿若你記得嗎，我們去慈善晚會之前，未眠就有些不太對勁。」
寧瞿若漆黑的眼眸裏面沒有了一絲光，「當時她應該就是頭痛。」
可是她不說，還強撐着去了慈善晚宴。
段千川點頭，「我當時就奇怪，看未眠平日裏不像是喜歡化濃妝的人。」
更不像是會為了一個慈善晚宴，或者柯玉珠這麼一個人就興師動眾打扮自己的人。
寧瞿若一動不動，雪白的臉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屬。
冰冷、刻板。
「她不想被我們看出來她的不對勁。」
這句話幾乎是從男人的牙齒縫裏鑽出來的。
因為不想被他們看出不對勁，所以特意化了濃妝掩蓋。
當時他們都一門心思放在慈善晚會上。
而一眾女明星個個都是濃妝禮服，顧未眠那樣做，並不顯得哪裏有問題。
寧瞿若的腦海里自動浮現顧未眠踩着高跟鞋，風姿卓越地出現在慈善晚宴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的他，心底有緊張，有歡喜，有自豪。
而此刻……
唯余鈍鈍的疼痛。
醫生嘆了一口氣，「那應該就是了，但是我看上一次也沒查出來具體的原因，你們後期就沒有再問過她？」
寧瞿若第一時間去看段千川和霍硯。
這兩個人當時都在場。
而此刻，兩個男人都沉默着。
寧瞿若低聲問霍硯，
「霍硯，她生病了，你就沒問過她一句嗎？」
一旁助理林至雲見霍硯沉默一動不動，沉默得像是一座雕像，幫着男人解釋道，「前段時間霍總去花旗國了，所以才疏忽了一些，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