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深看着這些豐富的，擁有大量雲深深筆跡的資料，目光有些紅。
幾秒的時間，男人斂下了所有情緒，
「我只能說，你們資料準備的夠充分，演這一場，顧未眠給了你多少？」
「什麼顧未眠給了多少？」
文寶方終於反應過來，一向講話都不敢大聲的，此刻卻被男人氣瘋了，咆哮道，
「難道你以為這一切都是假的？！」
段西深拿着那張紙擺了擺，
「雲深深真的來過這個實驗室？你真的認識她？呵……除了這些似是而非的實驗記錄、密碼、照片後面的簽名，還有什麼能拿出來證明的嗎？」
文寶方站在原地，怔怔的，只能呆呆接受男人『毫無破綻』的推理。
「你覺得……雲深深做了一個假的實驗？為了什麼？」
段西深冷笑着，
「不，我覺得，她根本沒來過什麼實驗室。」
因為不可能為了他去研究什麼神經修復的藥劑。
倒是顧未眠手裏有一項這樣的項目。
文寶方瞪着段西深，兩隻眼睛佈滿了紅血絲。
他渾身好像也只剩下這一個動作。
他在心裏放了十多年人的人，被面前這個人棄若敝屣也就算了。
段西深甚至還否認她所做的一切，質疑她的人品。
他的心裏，酸脹到不行。
為什麼？
雲深深為什麼要看上這樣一個男人？
幾秒的時間，文寶方忽然收回了視線，垂着眼睛，嘴唇顫抖着，卻是極為認真地，將那些資料一份一份收了回來，放回到了自己的包里。
他站起來，一言不發地朝外走。
段西深皺眉，
「你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了？」
文寶方聲音溫潤，態度也平和了，
「你不愛她，也不珍惜她，你只是想堅持你是對的，你堅持你的，我喜歡我的，就好了。」
反正，他也不會因為段西深的話，而覺得雲深深哪裏不好。
他心中，雲深深是天下第一好的人。
他收緊了自己懷裏的包包，走出去，眼眸是紅的。
心被切成了一片一片。
卻也慶幸，雲深深今天不在這裏。
不用聽到這些。
段西深看着他的背影，雙手收攏了，
他垂下眸子。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寶方。」
文寶方怔了怔，抬眸，「老師？」
穿着傳統唐裝的老人出現在實驗室的門口，他看向實驗室內的男人。
轉身，朝着自己身後的助理伸出手。
秘書遞了一隻牛皮紙袋到了他手上。
男人打開了牛皮紙袋，拿出了一疊照片，走過了放到了段西深的手裏。
「你要的照片。」
然後是幾盤錄像帶，
「還有當時做實驗的時候留下的錄像資料。」
老者眼眸微微泛紅，帶着淚光，他從包里一樣一樣掏着東西，
「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的臉上肌肉一條條繃緊了，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只要你告訴我，她在哪兒？」
段西深拿着那些照片。
都是雲深深和導師，還有那些師兄弟們的合照，各種各樣，笑容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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