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地面都在劇烈震顫。
鄒婆婆和旁邊幾個重甲刀客竟然穩不住身形,身體一倒直接跌坐在地上。
一道寒光閃過,鄒婆婆尖叫一聲,向後暴退,同時擎起手中重達百斤的龍頭拐杖擋在身前。
咔嚓一聲脆響,龍頭拐杖被分成兩片,切面平整光滑,鄒婆婆慘叫,額前陡然出現一道紅線,鮮血隨即歡快流淌下來。
幾個重甲刀客來不及反應,短暫的呆滯過後,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右手越離越遠,直接被從中分成了整整齊齊的兩片。
韓紫瀟面色大變,揮劍擋住那道寒芒,她眼中已經不見了岳霖的蹤影。
充滿死亡氣息的一爪當頭罩下,紅袍男子眸子裏驚駭欲絕,靈元靈識全力爆發,終於在最後一刻潛能爆發,摺扇於不可能之間猛地上揚,擋住了從天而降的恐怖利爪。
刺啦……
紅袍男子面色再變,能抵禦修士飛劍攻擊的摺扇在這一刻下猶如紙糊,頃刻間便破了一個大洞。
岳霖尖銳的指爪繼續下壓,牢牢包裹住紅袍男子的頭顱。
「那就,一起死吧!」
紅袍男子自知無法在這一擊下倖免,胸中狠戾的情緒猛地爆發,空着的左手閃電般刺出,插進了岳霖的胸膛。
岳霖明明可以將這一記手刀攔下,卻沒有任何動作,捏住紅袍男子腦袋的利爪也沒有發力,就那樣任由對方深深刺入自己的胸口。
紅袍男子心中一喜,旋即是深深的疑惑。
他這一刺輕而易舉穿透了薄薄的靈元屏障,刺破幾層衣服深入到岳霖體內,但讓他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了,手上的感覺竟然空空蕩蕩無法着力,就好似那裏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空洞。
「兩敗俱傷!」韓紫瀟瞳孔收縮,提起的心倏然一松。
岳霖的一踏一抓委實太過恐怖,已經將她心中的輕視完全打爆,剩下的唯有恐懼和不安,若是兩敗俱傷,對她來說絕對是最好的結果。
「你……」紅袍男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左手,透過破碎的衣衫,他竟然看到了後面漆黑的夜幕。
受了如此重的傷竟然還能活蹦亂跳,就算是仙門修士也做不到這一點,這一情況完全出乎了紅袍男子的預料。
下一刻,紅袍男子所有的疑惑盡皆被驚恐所代替。
他的靈元靈識,乃至於血肉精華,都通過深入到岳霖傷口內的左手狂湧出去,短短一瞬間,整條臂膀都已經乾枯萎縮,並且急速朝着軀幹蔓延。
下意識的,他想要抽回手臂,卻發現自己與對方牢不可分地粘在了一起,只能任由自己的力量流逝。
一個呼吸時間,紅袍男子直接化作飛灰散去。
岳霖眉頭緊皺,他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不過現在還不是深入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
韓紫瀟和鄒婆婆目瞪口呆,紅袍男子那樣一個帶給了他們巨大壓力的敵人,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活生生消失不見,這種視覺上的衝擊力實在是太過震撼,就連韓紫瀟這個百花閣修士都從來沒有見過。
畢竟殺死一個修士,和眨眼間將一個修士化作飛灰,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況。
岳霖取出一捆全新的繃帶,慢慢將傷口再次纏好。
這一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甚至連呼吸都在刻意壓制,唯有呼呼的風聲迴響在各人耳邊。
重新穿好衣服後,岳霖平靜注視着韓紫瀟,「你是本地出生長大的,應該對周圍環境熟悉。」
他用的是陳述語氣,而不是詢問的語氣。
韓紫瀟深吸口氣,只有恭敬點頭,「大人需要我做些什麼?」
在強絕的實力面前,除了低頭,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可想,至於從小看着她長大鄒婆婆的重傷,還有家族侍衛的身死,這些都已經變成了無足輕重的小事。
「日晟城向西三百里,有一片紅土荒原,你跟我去一趟。」
聽了岳霖的命令,韓紫瀟眼神一動,小心翼翼問道:「大人是準備去查探那邊出現的妖獸?」
「哦?你也知道這件事情?」岳霖撿起從紅袍男子身上掉落的東西,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百花閣對此事如何看法?」
韓紫瀟吶吶道:「還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