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被制住，生死就在楊慕玄一念之間。可他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處境擔心，反而放鬆下來。</p>
他這次是真的放鬆，整個人凝聚的殺氣徹底消散。面上沒有一點生死不由人的愁苦與無奈，反而露出一絲微笑。</p>
「你不怕死嗎？」楊慕玄手輕輕一送，鋒利的劍刃已經將高立的脖子割開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流出，染紅了他白綢的內衣，也染紅了楊慕玄的劍。明明楊慕玄只要再使一分力就能殺死高立，可他始終沒有動手。</p>
因為高立是為朋友而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朋友。</p>
高立嘴角也噙着笑，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眼裏沒有一點恐懼，而是多了一份瞭然。</p>
「這樣我就放心了。」高立閉上眼睛，他在等楊慕玄那一劍落下來。</p>
高立等了良久，終究沒有等到楊慕玄那一劍。他睜開眼睛，看見楊慕玄已經將劍從他的脖子移開，重新掛到腰間。</p>
「為什麼不動手？」高立的嗓音有些沙啞，卻沒有任何劫後重生的喜悅。</p>
楊慕玄似笑非笑的看着高立，又重複着先前所說的話：「秋鳳梧有你這樣的朋友恐怕晚上做夢都要笑醒。」楊慕玄感覺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直到看到高立的眼神，他才恍然大悟。古龍世界的人好像眼神都會說話，高立的眼神他看懂了，裏面包含着一種犧牲的決心。</p>
高立這是以自己為砝碼，替秋鳳梧衡量楊慕玄的實力。所以他沒有留手，招招致命，為的就是逼出楊慕玄的真正實力。在這個過程中，高立不能留手，也不能指望楊慕玄手下留情，所以他可能會死。</p>
他不是在衡量楊慕玄有沒有資格去見秋鳳梧的資格，而是在衡量楊慕玄有沒有威脅秋鳳梧的實力，看他會不會給孔雀山莊帶來麻煩。</p>
這樣的人看起來很傻，楊慕玄卻對他又多了分敬重。能為朋友做到這種地步的人已經不多了。他本是為高立而來，這更堅定了他拯救高立的決心。</p>
楊慕玄對他鄭重一禮，道：「高兄這下可以放心楊某前往孔雀山莊了吧。」</p>
高立點點頭，輕聲道：「可以。」他依舊將兵器藏在衣服之下，轉頭離開，楊慕玄也跟着他離開。這並不是說高立要帶楊慕玄前往孔雀山莊，只是他本來就要去孔雀山莊，就算中途沒有碰到楊慕玄也一樣。</p>
一路上寂靜無聲，楊慕玄本不是自來熟的性格。而高立不知是性格的緣故還是將shāshou的習慣保留下來，他的話也不多，或者說一路上幾乎沒有說話。一路沉默，他們兩個人仿佛在驗證一個人可以多久不說話。</p>
兩個沉默的人趕路，路途註定是漫長而無趣的，即便兩個人的腳程不慢。</p>
楊慕玄終於沒有耐心再去驗證一個人可以多久不說話這個問題了，他一直再等高立開口。可他犯了一個很明顯的錯誤，就是永遠不要和一個shāshou比耐心，即便高立現在是一個「前shāshou」。</p>
於是楊慕玄開口了，「高兄，有個問題我想問你。」</p>
高立的腳步沒有停，道：「什麼問題？」</p>
楊慕玄道：「我比之孔雀山莊莊主秋鳳梧相差幾何？」</p>
其實這個問題楊慕玄心中已經有數，從高立衡量過他的實力後不再阻攔他去往孔雀山莊就知道，秋鳳梧的實力肯定比他高。這一點讀過原著的楊慕玄心知肚明，因為孔雀山莊歷任莊主都是武功深不可測，平日深居簡出，輕易不涉足江湖，卻是武林正道仰之彌高、邪道聞名喪膽的正義基石。到這一代的秋鳳梧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還是希望從高立口中知道他與真正高手之間的差距。高立是秋鳳梧的好友，秋鳳梧實力到底有多高他不會不清楚。</p>
果然高立道：「你的劍法雖然很精妙，固然能勝我，但和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