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碩一臉懵。
「做個樣子那種。」
「不是……」
周碩還想說什麼,余笑已經踮起腳,雙手掛在他肩上,做出接吻的動作。
那一幕,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的扎進陸白眼裏,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刺入胸口。
他身體一晃,捂着胸口跌退了一步。
心臟疼。
疼的措不及防。
「四爺,四爺您怎麼了。」管家回來,就看到他靠在柱子上,捂着胸口,臉色難看的有點嚇人。
陸白強撐着站穩,擺擺手,「沒事。車來了嗎?」
「已經來了,我扶您上車。」管家扶着他。
陸白沒有拒絕,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一個人堅持走到車邊,為了不出意外,還是保險點比較好。
……
余笑默默的看着他上車,再到離開。他是喝多了嗎?連上車都需要人扶着。
一場別人的婚禮而已,他就那麼開心,高興?
失望和絕望再一次湧上心頭。
她又一次失敗了。
敗的一塌糊塗!
……
陸白沒有回山上,太遠,太晚,太累了。
他回了他以前一直住的別墅。這裏,自從他生病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的地方。
車子剛好小區門口的崗亭,崗亭里走出來一個中年保安,直接走到他們的車旁。陸白一向平易近人,見保安走過來,他已經將車窗搖下。
「陸總,您可算回來了。」對方很親切的跟他說話。
陸白頷首,「前一陣比較慢,沒空回來。」
「您忙是肯定的。不過,您不在的這段時間,余小姐可沒少過來。基本上是天天晚上都來。」
「她來過?」陸白微驚。轉而,她來不是很正常麼?
「來過,天天都來,有時候一天幾趟的來。可奇怪的是,她來了就在門口坐着,也不進去。前兩次我以為她是沒帶鑰匙,還上去問她了,不過她什麼都不說,就傻坐着。我猜八成是跟陸總鬧彆扭了,就沒多問,可後來天天如此,一坐都是坐到後半夜,我們就更不敢多問了。」
陸白只覺得胸口又苦又澀,隨着車子緩緩的靠近,身體內的疼,又開始作祟了。
車子穩穩的停下,管家先下車,幫他將車門拉開。陸白下車,看着面前這棟黑洞洞的房子,艱澀的咽了一下喉嚨。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準時來接我就好。」陸白吩咐一聲,就徑自走上去,在門上輸了指紋密碼,進了屋。
偌大的屋子,空空的,靜靜的。屋裏飄着他最喜歡的桂花香,淡淡的,香香的,還是那麼好聞。
這裏,載着太多太多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回憶。
回到這裏,就好像回到了她身邊,就好像她還在懷裏,就好像一切都還沒變。
他沒有開燈,借着窗外照進來的一縷月色,來到樓上。
雖然一直沒有回來過,但是這裏每天都會有人過來打掃,通風。一點都看不出,這裏已經快兩年沒人住過了。
兩年……
這裏依舊還有她的味道。
躺在床上,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思念,痛苦,折磨……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白迷迷糊糊的淺睡中,聽到有人在唱歌。
那聲音,悲傷又哀戚。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歌聲是那麼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這個聲音,和他每晚枕邊的聲音是一樣的。
他知道,是她!
每晚只能在她的歌聲中才能入睡,他已經習慣了。
可是,聽着聽着,卻發現她今晚的聲音有點不太對勁……帶着明顯的哽咽,聲音比隔着音響更加真切。
就好像……她就在身邊。
陸白猛然的睜開眼,翻身從床上下來。一直在痙攣的全身,忽然就不那麼疼了,又或者說,被某些東西給鎮壓了。
他下樓,拉開大門走出去。驀地,身形狠得一震。
院子裏的吊椅上,坐着一個人。在月光下,可以看到吊椅在輕輕晃動。然後,又是那道悲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