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依山而建,此山名忘情山,這忘情山上忘情峰有一水潭,潭水終年如同碧玉,故而世人將之稱為碧波潭,往昔青山城中士子春遊踏青,最喜歡去的地方便是碧波潭,結伴而行,三五成群。
秋日,春日未近,碧波潭四周樹葉乾枯,一片死寂之象,未有人願意關顧這片地域。幾間簡單搭建而成的茅草屋屹立在終年碧綠之色的碧波潭四周,煢煢孑立,與世隔絕。
八月十五,傳統的中秋佳節,本是闔家團圓,舉國歡慶之日,此地本不應當有人,但卻有人!一面茅草屋中已經升起了裊裊煙火,升上高空。這片在秋冬之日如死寂一般的碧波潭生出了一份生氣。
終年女冠打扮的李莫愁手中提着一個製作頗為精緻的竹籃走進茅草屋中,笑吟吟望着平心靜氣坐在篝火旁的兩位雖是囚犯但卻不像囚犯的囚犯,將手中的竹籃遞了過去,笑吟吟道:「每逢佳節倍思親,雖說你們與我一般已經無親無故,但我還是想送幾個月餅給你們嘗嘗。」
作為階下囚的沈落雁沒有半點身為囚犯的覺悟,非常平靜接過竹籃,而後坐在矮木凳上,問道:「你帶我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現在你可以如實說了吧。」
「的確是可以說了,不過在說之前我還是要對君公子表示感謝。若不是君公子自己願意,恐怕這普天之下也沒有人可以強行帶走君公子,因為君公子生來就不懼怕任何毒藥。」笑吟吟的聲音之中已經洞穿玄機。
「我相信唯有接近你才有可能接近事情的真相,此時倘若你真要感謝我,那就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吧,譬如你為何忽然之間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藝,譬如你為何擁有李莫愁的皮囊?等等!」君簫染凝視着李莫愁,淡淡說道。
李莫愁愣了一下,繼而嬌笑拍手道:「果然不愧是君簫染君公子,果真名不虛傳。我本以為你僅僅只是懷疑我的武藝為何會在一夜之間增強數倍甚至十倍。卻不想你竟然已經開始懷疑起我的身份來了。」
「難道你本不應該懷疑嗎?」
李莫愁笑了笑,她揚起拂塵,軟綿綿的拂塵在真氣的灌注之下立刻筆直如槍,隨即下一刻李莫愁作出了一個君簫染、沈落雁都沒有料想得到的事情。李莫愁竟然揚起拂塵向着自己的胸口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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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李莫愁已經死了?」邀月問道。
掌柜道:「如果是那位整天口中吟唱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女人,那我可以肯定他已經死了。」
邀月繼續問道:「她如何死的?屍體呢?」
掌柜道:「她是自殺的!」說道這裏,掌柜深深吸了口氣。似陷入了那一日恐怖詭異的回憶中,「她用那與他相伴的拂塵殺掉了自己。」
邀月道:「她的屍體呢?」
掌柜忽然笑了,笑眯眯道:「她可沒有屍體。」
「為什麼?」
「她的人雖然已經死了,但心愿卻未了結,因此他的屍體在她執念的驅使之下,繼續做他生前最希望做到的事情。」
邀月翻手,手中爆射出一道絢爛神光,直壓那位掌柜而去,那位肥頭大耳的掌柜笑眯眯的盯着邀月,看上去說不出的陰險!原本這位掌柜無可閃躲。但掌柜卻只是輕輕望右移了一步,就化解了邀月的攻勢。
剛才那溫和帶着懦弱的聲音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則是似跨越亘古而來的滄桑之語,道:「已經許久沒有在這個世界見到你這樣聰明的女人了,三十年,四十年還是五十年了?」
拂塵貫穿了胸口,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李莫愁還在,但此時此刻他的笑容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恐怖與邪異。沈落雁已經看不下去了,她已經瞥過頭去。不去望此時此刻的李莫愁,但君簫染卻還在看,而且還在非常非常仔細的看了。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李莫愁慢慢將拂塵從自己身體中取出。而傷口也在這個時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痊癒。她面上沒有任何不自然,非常平靜,這似乎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她已經不會感覺到疼痛了。
她的笑容還是那般艷麗,但此時此刻卻顯得格外的驚心動魄,扣人心弦。李莫愁輕笑說道:「你剛才對着我看了那麼久,你可看出什麼來?」
她說話的對象自然就是君簫染啦!
這個
第二十九章死而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