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遠處傳來一陣救護車急促的警報聲。與此同時,一輛的士停在了校門口,然後,一個穿灰色羽絨服的中年婦女焦急地下了車,然後一邊撥打電話一邊東張西望,掛斷電話之後,急匆匆的走到了校園旁邊的梧桐樹下。
「她是趙鶯的媽媽?」
「是的。」趙飛的聲音無比的冷漠。
張卓沒有再問,因為,此時此刻,母女兩個似乎發生了爭執,趙鶯的媽媽正對着趙鶯指手畫腳,趙鶯不停地搖着頭。但因為距離太遠,加上兩人刻意的壓低聲音,聽不清楚具體的內容。
就在母女爭執的時候,來了三輛救護車,一群醫生護士下來,手忙腳亂的把五個混混弄上了車,母女兩人也跟隨着救護車走了。
「他們不會報警了。」趙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用衣袖搽了下額頭的微汗。
「你也去醫院吧。」張卓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趙飛。有種想笑的感覺,但憋住了。
「沒事,這不是他們打的。」趙飛搖了搖頭。
「啊?!」張卓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是那群牛肉販子乾的嗎?」
「是的。」
「不行!」張卓感覺胸腔之中仿佛有一股莫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燒:「趙飛,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這事兒,不能忍!」
「沒事,這事兒,明天便見分曉了。」趙飛嘴角,浮現一絲冷酷。
「你有辦法?」
「總會有辦法的。你現在有事嗎?」
「沒事。」
「好,沒事就和我去進貨,明天我和他們玩次大的。」
「玩大的!什麼意思?」
「我的證據已經收集齊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要把他們逼得狗急跳牆,然後致命一擊。」趙飛嘿嘿笑道。
「不懂。」
「我已經報了幾次警,警方覺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一直消極處理,明天,我要把他們推到風口浪尖,讓他們抓人。」趙飛說得太激動了點,扯動了瘀青的臉,痛得手捂着臉不停的揉。
「啊?你臉沒事吧?具體怎麼做?」張卓關切地問,同時眼睛一亮。
「很簡單,我平時賣牛肉,數量都不多,給他們留了一點活路,但他們不知反省,反而屢次三番的破壞我做生意,還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對付我,也就怪不得我了心狠手辣。明天,我把進貨量加大三倍,從早上一直賣到晚上,他們一直沒有生意,就會忍不住鬧事的,到時候,在光天化日之下鬧事,人證物證俱在,我還安排了菜場的小販用手機錄像……」趙飛連忙擺擺手繼續語重心長地說。
「哈哈,高,果然是高!」
「這場電視劇也該要結束的時候了。我們走!」一向冷靜的趙飛聲音之中,也有着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兩人回到了趙飛的出租屋,駕駛着電動三輪車直奔屠宰場。
趙飛進了一千五百公斤牛肉,還臨時讓屠宰場安排了一輛電動三輪車送到他的出租屋。
貨弄到之後,趙飛開始整理切割,張卓則是幫着趙飛打下手。
這一晚,張卓陪着趙飛一直忙碌到十一點多。
在忙碌之中,張卓發現,趙飛切割牛肉的刀法越來越嫻熟,速度也越來越快了,一千五百公斤牛肉,硬是他一個人一把刀給整理了出來,而張卓,主要是負責搬運。
毫無疑問,這是極為繁瑣的切割,要知道,一千五百公斤牛肉堆在一起,可是一座肉山,而要把這座肉山分解,其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了。最重要的是,趙飛並不僅僅是粗放型的切割,而是分類切割,動作極為細緻。
現在的趙飛,雖然還遠遠談不上庖丁解牛的技巧,但其手法之嫻熟,讓張卓有目不暇接的感覺,只是看到刀光閃爍,大塊大塊的牛肉便被分割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看着趙飛那行雲流水的嫻熟動作,張卓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只是每每看到他那雙熊貓眼,心裏就想偷偷笑,但想着是那幫牛肉販乾的氣不打一處來。
與此同時,張卓對趙飛這個摯友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趙飛的心思之縝密,超越了張卓的想像,從進入菜市場賣牛肉開始,他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完善的計劃,而且步步為營,一點一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