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我想你也已經知道這次前來邀請你過來商議,為的就是解決現在整個嚴峻的局勢。」亨利皇帝點了點頭毫不掩飾此刻對拜占庭反攻倒算的擔心,此刻宮廷之內,只有這昔日攻陷君士坦丁堡的三巨頭,而群臣都在宮殿之外沒有得到允許不敢入內。
「沒想到連你也會遇到手足無措的時候。不過才短短几個月,這些該死的希臘人居然又死灰復燃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帶着揶揄博尼法斯看了一眼對方道,可是儘管口頭這麼說,然而他卻心裏清楚,如果連這個男人都覺得棘手,那麼無疑局面無疑已經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其實自從幾個月前和佛蘭德爾的亨利爆發了衝突,博尼法斯便回到了自己在北意大利的封地,他也是不久前才得知了如今他的塞薩洛尼卡王國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
「你一直都在意大利一個月以前得知了保加利亞有動靜的消息才趕回來自然不知道,這短短几個月已經發生了許多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旁的丹多羅總督粗着聲一邊喘息一邊說道,儘管雙目失明年老衰朽,可是這個老人卻仍然思維敏銳,反應迅速,沒有一絲記憶里衰退的樣子。
「可是他們本應該群龍無首四分五裂才對,我記得不久前亨利陛下不是一路追擊將尼西亞的那些希臘人趕得像一群喪家之犬嗎?」對於保加爾人的異軍突起博尼法斯並不意外,可是一支凝聚起來拜占庭人力量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明明失去了君士坦丁堡的拜占庭帝國應該四分五裂短時間產生不了威脅才對,然而據他所知在西海岸的伊庇魯斯,那裏的希臘人顯然已經崛起並造成了巨大的麻煩。這委實讓博尼法斯也百思不得其解,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而亨利皇帝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凝重神『色』道:「的確如此,東方的拉斯卡里斯家族已經不存在任何威脅,可是我卻沒有想到穆茲菲烏斯那個傢伙居然逃到了伊庇魯斯,並得到了杜卡斯家族的支持。」
「穆茲菲烏斯……居然是他,他還沒有死?!」微微一驚的博尼法斯從自己的位置上猛地蹦了起來,他當然記得這個名字。當初他們兵臨君士坦丁堡的最初目的其實是為了幫助小阿歷克塞推翻阿歷克塞三世的統治,可是穆茲菲烏斯突然發動的政變卻讓他們計劃落空。因此對他,拉丁人可以說恨之入骨。可是君士坦丁堡淪陷之後,穆茲菲烏斯便不知所蹤,博尼法斯本以為他已經死了,可是現在眼前的亨利皇帝和丹多羅總督告訴他,此人並沒有死,反而安全到了伊庇魯斯。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當然,憑藉穆茲菲烏斯這面旗幟,米哈伊爾杜卡斯已經成功地整合了西部帝國的貴族,並且野心勃勃地和保加利亞王國達成了同盟協議。」亨利皇帝說道。
「這無疑是最糟糕的事情,伊庇魯斯和保加利亞一旦聯手進攻,我們的處境將極為糟糕!」這才得知這些細節的博尼法斯驚出一身冷汗,可是接下來丹多羅說的話卻更加讓他臉『色』慘白。
「儘管北邊和西邊的威脅不小,可是希臘人和保加爾人聯手卻未必是真心實意,暫時我們不必太擔心,而相比起來,如今南方的局面才是最糟糕的,不久前伊庇魯斯突然襲擊重創了我們在伯羅奔尼撒的盟友,雅典公國和亞該亞侯國都已經戰敗不得不投降,儘管全境還沒有被希臘人佔領,可是顯然希臘人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這也就意味着……」
「這也就意味着塞薩洛尼卡已經陷入了三面的圍攻之下,很明顯,在處理完莫利亞的事情之後,希臘人接下來的目標無疑是此時你佔據的馬其頓地區。」亨利的目光落在了博尼法斯的身上曉以利害,而用這平淡的聲調說出這番話卻讓得知這一切的博尼法斯悚然一驚,縱然是這個曾經作為十字軍領袖的男人也慌了手腳。
「該死的希臘人!他們居然……可是怎麼會這樣,威廉·查普利特還有奧托羅歇他們簡直無能透頂!」博尼法斯幾乎要咆哮出來,亞該亞和雅典的兩個君主都是曾經他的麾下,他們手下都是十字軍之中的精銳之師,卻如今居然卻向昔日的手下敗將——希臘人投降,這讓這個暴躁的男人怒火中燒。
可是一旁的丹多羅卻搖了搖頭道:「但事實恐怕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