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李昂回到書房,準備挑燈夜讀。走到書桌旁,赫然發現一張新的字貼。有那麼一瞬,他幾乎以為字帖被污一事是自己的錯覺,可再看到旁邊那張被污的字帖,不免又嘆了一口氣。不過好奇之下,他還是將之與那張被污染了一半的原帖仔細比對了一下,無論是形還是神,竟是一模一樣!
心中驚詫的他大喊道:「飛絮!飛絮!」
書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柳飛絮那纖纖身影出現在門口,斂衽福道:「婢子在,郎君有何吩咐?」
李昂指着桌上的新帖問道:「這,是你寫的?!」
柳飛絮低着頭答道:「郎君恕罪,婢子…….」
「少廢話,說!是不是你寫的?!」
「是,婢子不該亂動郎君的紙筆,請郎君責罰。」
「你進來。」李昂說着,又去比對桌上的兩張字帖,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也聽過一些造假高手,能把別人的筆跡模仿到可以假論真的程度,但只是聽說,從未見過。
萬萬沒想到,家自的一個婢女,竟也能做到這一點。而且看起來,不光是模仿這麼簡單,她自己的字應該也達到了很高的造詣。
「除了張旭的字,你還能模仿其他人的嗎?」
「回郎君,能。」
李昂忍不住回過身來,雙手握着她的肩頭,柳飛絮柔弱的身體微微一顫,螓首都快低到胸脯上了,細長的粉勁,如同白玉雕成似的。
「抬起頭來。」
李昂的口氣不容置疑,柳飛絮只能忐忑地抬起頭來,一碰上李昂的目光,她便忍不住躲開,秀麗的容顏一片嫣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李昂端詳着她的臉,好一會兒後。突然哈哈大笑道:「飛絮啊,你還真會給我驚喜,哈哈哈,本郎君算是撿了個大漏了。」
聞着他身上男子漢的氣息。柳飛絮不期然地又想起了十九娘的話,芳心不禁呯呯亂跳。
李昂大笑之餘,跑到前院找唐宇、魏如良、狄遠、吳自清,讓四人各寫了一首詩,然後將他們的字一起卷回後院。
「好了。飛絮啊,讓本郎君見識一下你的能耐,快!你各臨摹一份讓我瞧瞧。」
「是,郎君。」
柳飛絮隨後照着唐宇四人的筆跡,各臨摹了一份。只見她姿態閒雅,落筆流暢,須臾之間便將四份帖子臨摹好。
唐宇四人的字風格各異,有的圓潤,有的剛勁,但不管是哪種風格。柳飛絮都能臨摹得惟妙惟肖,形神具備,難辨真假。
李昂不禁嘖嘖稱奇:「飛絮啊,你是怎麼做到的?太神奇了!改日我拿你臨摹的帖子給唐宇他們看,估計他們自己都辨不出真假來。」
柳飛絮擱下筆,盈盈一福道:「郎君喜歡就好,婢子從小就喜歡臨摹各家字貼,揣摩多了,略有所得。以前在家中無事,每天便以此為消遣。郎君只要用心,來日成就必非常人所能及。」
「哈哈,你就別捧我了,我知道不管做什麼事。都需要有些天賦才行,沒有天賦的庸才,便是苦練一輩子,也難窺門徑。我也不敢奢求太高,但求自己的字能見得人就行了。」李昂樂呵呵地說着,眼睛還在盯着柳飛絮剛臨摹好的字帖看個不停。
柳飛絮含笑說道:「郎君才華橫溢。胸懷大志,是不屑於筆墨小道,否則以郎君的悟性,必能在書法上有所成就。」
「飛絮啊,你就算把我夸上天去,我也不會給你加月例錢,哈哈哈……好了,快研墨,本郎君要練練手,你別藏私,把你的本事都教給我。」
這一夜在柳飛絮的指導下,李昂練字着實找到了一些感覺,頗有事半功倍之效,興致勃勃的他,直練到三更時分才睡下。
第二天,李霅前去上朝的時候,順路來邀請李昂當晚去相府赴宴,李昂趁機把唐宇幾人向李霅介紹,李霅自然理解其意,便一併向唐宇四人發出了邀請。
前往相府赴宴這件事,李昂看得很淡,但唐宇、狄遠、魏如良、吳自清四人卻看得很重,一向謙謙君子模樣的他們,在李霅告辭之後,立即就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真箇是漫捲詩書喜欲狂。
庭中落雪紛紛,唐宇跑到庭中,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