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歌哼了兩聲,肩上的傷口好不容易快癒合了,如今又被她掙扎裂開了,嫣紅的血跡緩緩流淌,臉色蒼白無力,眼神幽怨的看着閔旻。
閔旻眉頭擰的能打結,板着臉,只是見江沁歌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縱然有氣也撒不出來了。
「我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拆人姻緣的事,我不做,枱面上的事我一個弱女子也不懂,但我只知道女子的名聲就是一輩子的事!」
江沁歌咬着牙拉開了距離,一隻手撐在兩人之間,白皙的小臉上滲着層汗珠,警惕的看着閔旻,眼眸深處還有一抹厭惡。
閔旻怒極反笑,「拆你自己的就行?」
江沁歌瞪了眼閔旻,眼眸躲閃,極快的閃爍過一抹心虛,「我怎麼了,我是堂堂郡主,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郡主?」閔旻毫不留情的戳破,「你只是被抓來試探某些人的,難不成你還想去和親?」
江沁歌緊咬着唇,另一隻手捂着肩膀,血跡從指縫間緩緩流淌。
閔旻眼眸一暗,身子前傾捉住了江沁歌的手,動作卻是十分輕柔,生怕弄疼了她,明明一副好脾氣都快被江沁歌給氣糊塗了,看着她受傷,恨不得重新給自己兩巴掌,強忍着怒氣。
「你放開!和親又如何,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做個高高在上的妃子掌握殺生大權,也比被人欺騙來的好!」
江沁歌氣惱,要不是身上有傷,早就跳起來狠狠抽面前的人一頓。
「別動!」閔旻冷着臉輕呵。
江沁歌被閔旻眼中的氣勢震住了,緊咬着唇,兩隻眼睛頓時升起一片霧蒙蒙,倔強又哀傷,更多的是氣惱,還有鄙夷!
「是我瞎了眼看錯人了,你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我知道了,是陸家去找太后賜婚的,你明明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江沁歌質問,心裏宛若被刀割一樣疼,一盆涼水將她的滿腔熱情澆滅,冰冷刺骨,毫不留情!
鬧的厲害,肩膀上的傷口還在繼續流血,江沁歌卻什麼都不顧及了,肩上的傷遠遠不及心中的痛楚。
閔旻按住江沁歌的身子,額上的青筋暴跳,都說的那麼清楚了,這女人還是這麼鑽牛角尖,平時的聰明勁也不知去哪了。
「連未來夫婿都沒看清楚,卻大度的把親事也讓出去了,現在好了,後悔了吧!」
閔旻被氣的無奈,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人。
「我怎麼會像你那麼三心二意,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我認識陸斐是誰?誰叫我……」江沁歌委屈地流淚,緊咬着牙,「看錯了人!」
話落,閔旻的怒氣忽然間消失了。
江沁歌並非因為元瑜的緣故讓出了這門親事,成全一對有情人,而是她自己心上裝了個人,就再也看不進去旁人了,比如陸斐。
所以才會不在意,陸斐對於江沁歌來說就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拱手讓人也是不痛不癢。
閔旻憐惜地捧着江沁歌的小臉,軟了態度,「是是,你說的都對,是我不該那樣指責你,不過我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沒婚約沒小妾也沒有青梅竹馬的表妹,就有一個即將要過門的妻子。」
江沁歌聽着更來氣了,掙扎着就要推開閔旻,閔旻哪會讓她得逞,一隻手就按住了江沁歌的身子。
另一隻手撕開了江沁歌的衣裳,露出一半渾圓白皙的肩膀,江沁歌倒抽口涼氣,扭頭瞪着他,「你要做什麼!混蛋!」
閔旻從懷裏取出藥,目光銳利的盯着傷口,強忍着怒氣小心翼翼的給擦拭了傷口,撒上獨門秘制金創藥,再包裹一層紗布。
江沁歌很不老實,一個勁委屈的哭,「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回去我就告訴祖母,把這門婚事退了,和親也無所謂,至於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元妹妹怎麼會對你這種人情有獨鍾!」
「不能退親。」閔旻一邊處理傷口,一邊低頭瞥了眼氣嘟嘟的江沁歌,想說什麼又怕氣到她,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憑什麼!我願意嫁就嫁,不願意嫁就不嫁,死也不上花轎,我就不信陸家不怕丟臉,大不了魚死網破,還沒有我跑不掉的地方!」
江沁歌正在氣頭上,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