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到兩個時辰,賈瑔和賈探春連個飯都沒被留着吃就回來了。
而唐陌驚訝的發現,北靜王居然同意了。
那會兒,唐陌看向她的孩子們的眼神,就很複雜了。
探春是很敏感的,便問:「太太可有什麼要問女兒的?」
唐陌從前覺得「太太」這個稱呼很好聽,所以哪怕她的孩子們也這麼叫她,她也沒覺着什麼。可這一次,也許是心裏早有了點隔閡,她竟然會覺得不那麼好聽了。
準確的說,她覺得這個稱呼十分的諷刺。
她的孩子,連聲娘親都不叫了。
其實不是不叫,只是這一次,在探春看來是比較嚴肅的事情,所以才用了尊稱,顯得他們對唐陌的尊敬。
唐陌抱着小女兒,換了個姿勢,不好怎麼把她心裏的那點不舒服真說出來。
可不說,就更不舒服了……
已經有點煩躁了的唐陌乾脆站起來,賭氣一樣的說:「哪兒敢啊?呵,我去找你們父親。」
這就誅心了。
唐陌這陰陽怪氣的話和賈政說說倒無所謂,畢竟賈政也是個「一家之主」,而且又願意寵着她,偶爾冒犯看做情趣也就是了。
可這怎麼能對着孩子說呢?往嚴重了想,這是在說他二人不孝,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就是不傳出去,只這二人私心想着,那心裏也不好受啊。
賈瑔和探春不知道自家娘親這是怎麼了,但心裏害怕,兩人都跪了下來,道:「孩兒知錯!」
唐陌還真沒想那麼多,就這麼一句話的牢騷罷了,兩姐弟冷不丁一跪雙雙認錯,這倒把唐陌嚇了一跳,連忙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還不快些起來呢!」
探春也不起來,道:「娘親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不若同女兒說說,好讓女兒為您排憂解難。」
唐陌哪兒還管什麼舒服不舒服的?連聲說:「一個姑娘一個小爺,跪在這裏叫人看了成何體統?快快的起來,便是有什麼,都慢慢的說。」
二人看唐陌這是真的急了,這才對視一眼都起來了。
探春又問:「那娘親……?」
唐陌把懷裏的小寶貝交給下人帶走,她們娘三好好說話。
「我知道你們多嫌了我,說我不會辦事,可你們如何要幹什麼事都不告訴我?」
賈瑔探春十分不解:「我們何時嫌娘親了?這可是沒有的事。」
唐陌冷笑一聲:「那今日你二人為何要去找北靜王?又為什麼會想到找他幫忙?我竟不知你二人是何時與北靜王這般熟了!」
賈瑔看了看探春,探春搖了搖頭,他瞭然,原來是不曾與唐陌說過私印之事。
可是私印已經還給太妃了,探春無從說起,只好看着賈瑔,讓他解釋。
賈瑔:「……」好的收到。
賈瑔討好的笑笑:「娘親可記得去年兒子曾回家一趟?本是義山不許兒子回來,是北靜王府上的小公子,兒子同在義山的兄弟水澈給兒子擔保,這才換得機會。並且把他身上私印的復刻本給了兒子,兒子回來又轉交給了姐姐,因為兒子當時並不知道有朝一日會有一人來保我出來,想着沒有可用之處……」
唐陌感覺有哪不對,反應了會兒才一拍桌子:「放肆!哪裏外男的東西你就這樣帶回來給你姐姐!你姐姐的閨譽可還要不要了?」
賈瑔一愣,連忙解釋:「那不是小公子的私印,是北靜太妃的私印,本是給小公子保命用的,長者賜不可隨意贈予他人,小公子這才復刻了一個,想着這枚私印可以去見一見北靜太妃,兒子擔心回來不及耽誤姐姐終身,這才想讓姐姐識得太妃。」
唐陌這才放了心,接下來的事她也猜得差不多了。
可是……
「一年前你十歲,已經懂得擔心你姐姐的終身,如今更是執意要充軍,好好好,你可真是大了!」唐陌心裏真是五味雜陳,為自己兒子思考周全既感到高興又感到心酸,一時心裏十分的唾棄自己。
她算什么娘親?兒子保不住,女兒的終身她也沒辦法識得更多的人,這才逼得她的孩子們不得不比他人成熟許多。
賈瑔沒話可說,只好認錯:「孩兒知錯了,娘親再原諒兒子這最後一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