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提眼睜睜地看着謝安珍踩着李承霆所贈的紙鳶揚長而去,回頭心疼對謝安瑩道:「姑娘,她也太過分了!咱們將這件事情告訴郡王吧!」
謝安瑩看着一地殘破的紙鳶,搖搖頭道:「這件事情告訴給他反而不好。」
紅提早就被氣得不行,她剛才都恨不得衝上去跟四姑娘打上一架了。
可她也看出來了,大姑娘似乎在故意忍讓着四姑娘,似乎是不想生事反而有別的什麼打算一樣。
姑娘沒說動手,她當然不會動手。
現在姑娘不讓她告狀,她自然也就不會多嘴說給小郡王了。
不過紅提還是不明白,這件事情讓小郡王知道不好嗎?
——他親手送來的紙鳶,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一隻一隻地放進來,這樣一番心意卻被四姑娘踐踏成眼前這個樣子。
換成誰都會生氣吧!
四姑娘現在敢這樣猖狂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她有小郡王做靠山嗎?等到時候小郡王生了四姑娘的氣,看她還能怎麼辦!
以後再想到姑娘這裏鬧事,也得掂量一番才行!
可姑娘為什麼不讓啊!
「姑娘,奴婢覺得,對待四姑娘不能這麼客氣。」紅提將拳頭握得緊緊的,始終氣憤難平。
謝安瑩順手戳了一下紅提氣鼓鼓的臉,然後親自彎下腰來,將紙鳶一隻一隻地撿起來放回桌上。
「我幾時要對她客氣了?」
謝安瑩指指箱籠,意思是吩咐紅提再將紙鳶折好收進去。
「這件事情告訴給李承霆反而不合適。」謝安瑩開解紅提到,「他身為男子,就算知道謝安珍毀了他的心意,又能拿謝安珍如何?屆時謝安珍只需說她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情鬧到最後也頂多是換來一句責問,一點都不划算。」
「更重要的是,一旦李承霆知道了這件事,我就不好再對謝安珍做什麼了。這件事情就變成了他們倆的事。你想想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謝安瑩還有一句話藏在心裏沒有說。她擔心自己真去找李承霆告狀,會讓李承霆誤會自己什麼。
也許這種擔心只是她自己多心,但目前來說,她並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紅提聽着謝安瑩的解釋。越聽眼睛睜得越大。
尤其是當聽見「變成他們倆的事情」時,紅提趕忙使勁搖頭——絕對不能發生那樣的事情!
姑娘說得沒錯,如果告訴給小郡王知道,小郡王便會去找四姑娘理論。按照四姑娘那無恥的性子,肯定不會承認。而且還會顛倒是非哭求狡辯。
這樣一來,豈不是給了她跟小郡王糾葛的機會,也給了她詆毀姑娘的機會!
姑娘說得沒錯,這是她與四姑娘的事情,應該自己解決而不是將小郡王牽扯進來兩邊調停為難!
「那姑娘有什麼打算了嗎?」紅提小聲問道。
知道姑娘不會這樣善罷,紅提瞬間放心了不少。只是接下來要怎麼做,她卻想不到,還得要姑娘給她指點才是。
謝安瑩卻沒有回答。
今日謝安珍的確是惹到她了,在紅提看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忍,需要立刻報復回去才是。
可對於她來說。事情卻不是這樣。從她重生之日起,謝安珍這個人早就已經寫在了她報復的名單之上,不論她今天來不來挑釁,自己都不會放過她。
所以這並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讓她落得怎樣的下場,自己才會滿意的問題。
只是讓她失去與肅王府的婚事就夠了嗎?
不夠!那本來就不是她的!
她應該付出些代價,但絕對不僅限於失去一個原本就不屬於她的男人。
「姑娘,到底要怎麼辦嘛?」
紅提覺得自家姑娘就像是一個耐心的獵人,可她卻飢腸轆轆等不及吃了。
謝安瑩按住紅提:「你沒聽見謝安珍剛才所說的「父母之命」嗎?」
謝安珍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只要柳氏還佔着正室的位置。哪怕她只是一個繼位填房,自己的婚事都繞不開她去。
既然如此,就該先從柳氏下手。
將柳氏這個大夫人卸掉,再給平陽侯爺找一個新的好夫人。這樣一來謝安珍的身份可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