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顯聽了項櫻這句話,轉頭看了看已經緩緩開動的五萬大軍,毅然決然的搖了搖頭。
「且讓他們先走,回頭我趕路追上去就是了,你的身體要緊。」
說到這裏,趙顯微微皺眉:「你停了藥,怎麼不跟我商量商量?萬一出了事情,可怎麼是好?」
按照陳希夷先前的診斷,哪怕有參茸丸配合療養,項櫻的身子至少也要兩三年才能見好,她是在去年秋天中的毒,到今天還不滿一年時間。
「跟你商量,你會讓我停嗎?」
項櫻白了趙顯一眼,低哼道:「我嫁到你們趙家已經一年多了,肚子遲遲沒有動靜不說,偏偏還沒有給你納妾,你每天無知無覺的,可是臨安那些高門大戶的夫人們,已經開始在背後嚼舌根了。」
項櫻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她們說我善妒。」
「真要像靈兒那丫頭說的那樣,兩三年以後才開始懷孩子,只怕我的脊梁骨都會給她們戳爛了。」
「理會旁人做什麼?」
趙顯呵斥道:「你要是出了事,旁人能替你受罪不成?」
「我才不管。」
項櫻低哼道:「祖母已經跟我提過好多次了,讓我給你物色幾房妾室傳承香火,我要去再不懷孕,估計她老人家就要親自去給你找女人去了。」
「要是別的女人先給你生下了兒子,那我怎麼辦?」
趙顯哭笑不得:「不是還有嫡庶之分嗎,你生的再晚也是嫡子,着什麼急?」
項櫻不願意再提這個話題,她伸手抱了抱趙顯的腰,輕聲說道:「別擔心了,自己的身子我自己還能不清楚?我自小就在郢都跟師傅們練拳,身子好着呢。」
「等送完你之後,我就去找靈兒,讓她給我診脈安頓身子,這總行了吧?」
趙顯沉吟了片刻,不得不點了點頭。
現在是大軍開拔的時候,他身為主帥,的確不太好離場。
「靈兒她醫術還可以,你讓她給你仔細看一看,如果有危險……」
趙顯果斷說道:「那這個孩子咱們就不要了。」
「我會讓阿繡跟着你,你不要想騙我。」
項櫻嘻嘻一笑:「好了,知道了,你怎麼哩嗦的?」
趙顯瞪了她一眼:「還不是你讓人不省心?」
夫妻倆說了一會話,趙顯親自把項櫻攙扶回到了肅王府的馬車上,然後轉頭對着阿繡囑咐了幾句。
因為趙顯把楊吉緝拿下獄,重審司空候府案的原因,小阿繡現在對趙顯可以說是唯命是從,聽到趙顯的吩咐之後,連連點頭:「少爺你放心,奴婢一定會緊跟着王妃,過幾天就把王妃的身子狀況寫信寄給你。」
趙顯這才略微放下心,又跟趙慨囑咐了幾句,這才翻身上馬,朝着禁軍開拔的方向追了過去。
趙慷趙希等兩百多青衣衛,紛紛上馬,緊隨趙顯身後,其中百餘騎士縱馬飛馳到趙顯的身前還有側翼,把這位大啟的肅王爺,緊緊的保護在陣型最中央。
項櫻站在馬車旁邊,目送着趙顯等人遠去,回頭對着阿繡輕輕一笑:「阿繡妹妹,我們回府吧。」
阿繡連忙點頭,把項櫻扶上馬車,然後指揮肅王府的家人,驅趕馬車迴轉了臨安城。
趙慨一臉謹慎,帶着一群外府的宗衛,把肅王府的馬車護在中間,朝着臨安城緩緩前進。
……
這一邊,已經追上禁軍先列部隊的趙顯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他又寫了封信,分派兩個青衣衛去鳳凰山送給陳希夷,信中請求陳希夷親自去一趟肅王府,心裏才多少安心了一些。
即將身為人父,他心裏頗為複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上天安排他來到這個世界,成為趙宗顯。
來到這個世界以來,他見過許多人也經歷過許多事情,但是直到現在,因為那個還在項櫻腹中的孩子,趙顯才感覺到自己終於在這個世界紮下了根。
從臨安到西陲的路,趙顯走了兩次,來回就是四次,對於這條路,他已經很是熟悉了。
由于禁軍多是步卒,所以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快,趙顯被衛護在中軍之中,百無聊賴,於是馭馬來到蕭子俊的身邊,對着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