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鈴兒怎麼樣了?
……
這件事誰也說不清楚,趙顯即將和西楚長公主大婚的消息,已經在十天前就傳到了肅州城,肅州城的街坊四鄰都笑說傻子王爺要取蠻子公主了。
這件事情連百姓都家喻戶曉,身為父母官的蕭安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蕭鈴兒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阿繡搖頭道:「少爺,奴沒有一點蕭小姐的消息……」
趙顯默然嘆了幾口氣,從懷秀院子裏走了出來,到了肅王小學裏看望了自己的那四十個學生。
琴姑娘正在教授這些孩子四書五經,看到趙顯站在門口,她微微一笑。
「殿下回來了?」
一群孩子也露出笑容,跟着道:「校長好。」
趙顯笑着對這些孩子揮了揮手,也對琴姑娘點頭示意。
站在這群孩子最前面的,是一個身子單薄的小女孩,她身子矮小,看起來只有四五歲,而且臉色雪白時不時還要咳嗽幾聲。
趙顯蹲在小姑娘身邊,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
「馬小玲同學,好久不見,你身體怎麼樣了?」
這個被李嗣等人縱馬踏傷的小女孩,傷勢已經基本穩定下來,除了平時經常咳嗽之外,其餘跟正常的小孩子也沒有多少區別。
因為要一直吃藥養身體,所以她一直住在肅王府里,平日裏就跟着肅王小學裏的這群孩子一起學習。
小丫頭臉皮很薄,被趙顯摸了摸臉蛋,頓時臉色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顯也不調戲她,衝着她擺了擺手。
「好了,你去玩吧。」
琴姑娘在旁邊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馬小玲同學聰明的很呢,才五歲就能明白很多同學都不懂的道理,學起經書來也學得很快,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是個女子,不然是個狀元之才。」琴姑娘輕聲誇讚。
「馬小玲同學是有些可惜。」
趙顯道:「不過可惜的地方卻不是因為她是個女娃娃,而是她這個咳嗽的病根。」
「恐怕這輩子都甩不脫咯。」
她被烈馬踢傷了肺腑,如果不是陳希夷這種當世名醫在場,她連半天也熬不過去。如今撿回一條命來,但是這病根還是種下了。
「天道盈缺,可能是老天爺不想看她太聰明吧……」
趙顯搖了搖頭,在肅王小學裏上了一節課之後,回了懷秀院倒頭便睡。
這一路上也走了三四天,路上還要跟母老虎項櫻勾心鬥角,他已經身心俱疲。
第二天一早,趙顯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之後對着銅鏡整理了一番儀容,從肅王府偏門出了門。
出門之後,他一路不停,朝着肅州南城門走去,走出南城門再向南六七里,就是蒼涼山了。
走在蒼涼山上的時候,趙顯心中感觸頗深,一個月前,他還跟蕭鈴兒在蒼涼山上言談甚歡,如今短短三十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走過並不是如何漫長的山道,趙顯拾級而上,走到了蟬蛻寺知客的地方。
「這位師父,敢問蟬蛻大師在否?」
趙顯叫住了一個小沙彌,語氣和藹。
那小沙彌上下打量了一眼趙顯,合十道:「祖師有客,還請您稍後。」
趙顯嗯了一聲,繼續在香火頗為旺盛的蟬蛻寺里走動,他剛走出幾步,突然心中一動,轉身朝着蟬蛻寺的後院小路走去。
當日他跟蕭鈴兒便是走的這條路,一路走到蟬蛻和尚所在的院子。
走到蟬蛻和尚的院門口,他剛想敲門,就聽見了裏面一個輕柔又熟悉的女子聲音。
「大和尚,佛說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是什麼意思?」
蟬蛻和尚咧嘴一笑,露出牙齒掉的精光的牙床,呵呵笑道:「蕭施主,老和尚是粗人出身,從軍之前並不識字,當了和尚之後抄經書也是照着臨摹,一無佛門傳承,二無私塾先生,哪裏懂得這麼深的佛理哦……」
「若以老和尚吃了九十多年米飯的經驗來看,這句話應該是說一個空字。」
那女聲繼續說話,只是聲音之中已經帶着哭腔。
「大師,佛說人生八